他老爹如今管着江南的纺织业,几乎是整个江南的纺织厂都得看他的眼色。
一听到河南大旱的消息,陈运杰就立马以低价收购大量囤积了许多布匹。就等着这些布商来江南进货,狠狠宰他们一笔。
萧翊忍不住又叹一声,“我也知道这事着实是令兄为难,只是再这么下去……”
“三成。”萧翊抬起头看向陈运杰,“我以比市价高三成的价钱进购。”
陈运杰却连眼都没抬,仿佛没听见般充耳不闻,一边将满杯的茶递给他,一边自个儿也端起了茶杯,“喝茶喝茶,咱们兄弟间谈什么生意啊。”
萧翊见他这模样就知道是嫌钱不够。
他咬紧了牙,再加。
“五成!”
陈运杰这会儿终于抬眼看他了,却像是极为无奈地叹了一声,“贤弟啊,真不是为兄不愿卖你,是我这儿当真没什么货了。”
说得是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样,眼睛却牢牢地盯着他。
够狠啊这厮。
萧翊心中暗道,面上皱紧了眉头,欲张口接着加价。
笃笃两声敲门声。
陈运杰收回了视线,拔高了音量,“进来。”
门外,钟雁芙转身对容妙叮嘱道:“一会儿进去之后,平时怎么教你的,你就怎么做。”
钟雁芙看着容妙垂眸的柔顺模样,放柔了声音:“放心,我陪你一块儿进去,这陈三爷也不敢对你怎么样。”
容妙心中一片冷静,面上却有些怯生生地抬起眼,鸦睫轻颤,杏眸里盈着细碎的光,轻轻地应了声:“好。”
“陈三爷,今儿怎么一大早的就来了——”
钟雁芙率先走了进去,看向屋内几人,脸上挂着笑,“还有这两位爷。”
“钟妈妈。”陈运杰稍稍坐直了身子,挑眉道,“我听说你昨日在月桥舫,不知招待是哪位贵客啊?”
钟雁芙神色不变,笑道:“陈三爷这话说的,这不是常大人初来江宁府,王大人特意在我这儿给他接风洗尘吗。”
那位巡抚大人昨日确实来了,只不过是在晚上来的。不过朝廷命官来逛青楼本就不是什么上得了明面的事儿,行踪低调些也是常有的事。
纵使陈运杰是平昌侯之子,料他也不敢去问巡抚与知府。
果然,陈运杰撇了撇嘴角,也不再追问此事,而是说道:“我听说你这儿不是出落了个什么玉颜仙子吗?跟个宝贝似的一直揣在怀里不让看是怎么回事。”
钟雁芙脸上笑意加深,“可不是个宝贝吗。也是这丫头脑子笨一条筋,昨天惹您不快。今日我这不是特意带她来给您赔罪吗。”
“妙儿,进来吧。”
室内寂静,只听得到雨声。钟雁芙脸上噙着温和的笑,观察着他们的反应,心中满意极了。……
钟雁芙脸上噙着温和的笑,观察着他们的反应,心中满意极了。
容妙微微屈膝,垂下的鸦睫轻轻颤动着彰显着此刻的紧张情绪,声音轻柔,“昨日之事,是奴家行事不周,还望陈三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