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又一次躺在床上,抬头看着天花板。
她看着天花板,仿佛又看到了当年墙壁上的鼓包,她又一次萌生出要为自己而活的念头。
她不再每月给家里转一大笔钱,即便父母打来一次又一次电话,在微信里指责她一次又一次,她也视若无睹。
她开始攒钱,她想彻底留在这座城市。
她依旧省吃俭用,可她心里很安稳。
她知道,她在家里感受过的温暖是真实的,她没办法彻底和家庭脱离,但起码现在,她要先考虑自己。
做律师跟做销售有点像,你得有顾客才能有提成,经你手的案子得处理得漂漂亮亮的你才能保证后续的客源。
婷婷很适合这一行,她在律所名头响当当的,还在一间企业挂名了法务的职务,钱赚了不少。
一年一年,很快她攒够了首付,贷款后买了一套真正属于她的房。
不大,但住她一个人,足够了。
记忆的最后,也是一个中秋节。
开晴看着日历,扭头看向婷婷。
象征着团圆的中秋,婷婷一个人在外地。
她盘腿坐在地毯,边嗦螺蛳粉边看着电视上的综艺节目,看到有趣的地方时,她捂着嘴巴笑哈哈的,瞧着一点也不寂寞。
她是蒲公英,看着飘摇流离,可一直在借着风力寻找到最适合生长的地方,一旦找到,便就此扎根。
她是生命力顽强的的蒲公英。
开晴回到公寓,黄灯变为绿灯。
她试着开门。
门居然没锁。
没了阻拦,蒲公英瞬间涌出,像洋洋洒洒的雪,顺着斜斜的风,飘到外边。
当蒲公英都飘走,开晴看向房门内,一片空白。
得走过这片空白,才能看到公英的情况。
门开着,但公英没有同意她进房,开晴不确定她能不能进去,试着在门口喊了公英两声。
毫无反应。
开晴正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进去,小黑小白将她拦住了。
“我们进去。”它们说。
往常总是帮着开晴做这个做那个的钩绳和钩爪此刻拦住开晴,不让开晴往里踏进一步。
开晴眼睁睁看着小黑小白进了房间里。
她莫名焦虑不安,心跳变得很快很快。
如果小黑小白可以就这样进住户的房间,以前它们早就破门而入抓人强制轮回了。
它们这样进去,会付出什么代价?
开晴很害怕,指尖颤抖起来。
绷带羊觉察到她的情绪,握住她的手,李想也关心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