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女人笑过后又舒了口气,把手肘杵在膝盖上,手撑着脑袋回忆道:“嘛,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孩子和我以前认识的一个孩子有些像呢。可能是眼睛?或者是眼神?还是气质?”
“以前认识的孩子?”赤井秀一握着红茶杯柄的手一顿,倾身朝工藤有希子靠了靠,“会有可能就是甘露吗?”
“诶?那倒不可能啦!”工藤有希子摆摆手,“那还是十年前我们一家生活在美国时候的事情了。”
“小新那时候才七岁,不知道在哪里认识了一个女孩做朋友,还神秘兮兮的不告诉我们……诶呀,那时候我还以为小新很早就会开窍呢!结果没想到竟然是空欢喜……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那孩子还活着的话,没准儿小新还真的就会开窍诶。”
“还活着?”赤井秀一一下子抓住重点。
工藤有希子叹了口气,语气有些遗憾。
“是啊,也就是那几天的事情,那孩子却被仇家杀害,葬身在了一场火海中。”
“那时小新才七岁……和我们忍着眼泪说一定要抓到凶手。后来他也的确抓住了,那是小新破得第一个案子,但事后他发了一场高烧,把这些事情全都忘记了。”
“医生说这算是大脑的自我保护,建议我们不要告诉他这件事。反正……”
工藤有希子回忆了一下十年前那位医生的话:
【如果这段记忆对他足够重要,那么未来有一天,他一定会自己想起来的。】
挽发
乌丸沙耶从水池捡起苹果时,身后响起工藤新一的声音。
“……没事吧?吓我一跳。”少年说。
乌丸沙耶收拢回自己差点失态的神思,敛眸垂睫,飞溅出的水花落在睫毛上,在灯光的映衬下细碎像钻石。
她掩盖住自己乱了套的呼吸,故作无事道:“哦,是头发,头发太遮挡视线了。”
工藤新一眨眨眼,欲言又止。
“好吧……嗯,那给我来洗?”
这语气好像是确实意识到乌丸沙耶没干过家务。但这时候说这些已经晚了,早两分钟,乌丸沙耶都会甩手一扔说“还算你有眼力劲嘛”,至于现在……乌丸沙耶只想面对着水池,她不想自己被工藤新一发现这如此丢人的一面。
像是、像是从来没听人说过这种话,从来没被人当成过“最重要”的丢人的一面。
“我自己洗,”她拒绝,语气有些刻意地颐指气使起来,企图隐藏着情绪,“洗个苹果我又不是不会洗……你帮我挽一下头发吧。”
“倒也行,随你。”工藤新一语气有些意外,但也轻快。
水龙头里的水依旧流淌过皮肤和苹果,乌丸沙耶搓着苹果,暗暗咬了下嘴唇,庆幸着此刻自己正面对水池,而非面对工藤新一这个净说些狂妄之语的家伙。
她听见少年嘀咕着“少见啊,竟然坚持要自己干家务”之类的话,于是撇撇嘴,冷哼一声,任由少年的指腹不经意划过颈间,然后撩起自己的长发。
“对了,”她又开口,“我没有发夹,你可以稍微捏起一撮,然后——”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少年轻轻松松道:“好了。”
乌丸沙耶:“?”
好了?
这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