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得不转移方向盯着他的衣领，听到他开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点波澜：&ldo;好了好了，马上就好。总得弄干净的呀，努力忍一下吧，当个教训记住才行。毕竟芙洛拉的术式特别，其他地方还好，要是手受伤了会比较麻烦。这边还有最后一点，抬头。&rdo;
好糟糕的话，听起来就跟小时候哄她&ldo;打针一点也不痛，嗖一下就好了&rdo;的可怕医生。
处理好伤口贴上创可贴，五条悟将围巾仔细给她围上，然后拿出袋子里的奶茶，插好吸管递过去，瞥了眼地上的塑料袋：&ldo;刚买的？&rdo;
她点点头：&ldo;本来是想买点带酒精的饮料，结果没买到。&rdo;
&ldo;酒这种东西又难喝又没有好处，好学生还是喝这个比较好。&rdo;
&ldo;我是好学生吗？&rdo;芙洛拉反问，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奶茶。
是她喜欢的那种很淡很淡的甜度，温度正好，喝下去驱散了一身寒气。她忍不住多吸几口。
&ldo;学东西很快，点拨也一听懂，还会帮老师写报告，而且天赋潜力都非常不错，的确是很让人省心听话的学生。就是有时候被刺激到，一旦应激起来的表现会让人很意外诶。&rdo;五条悟说着，然后又提醒，&ldo;下面有布丁，吸吸看？&rdo;
她顺着吸两口，果然吃到了桃子味的布丁，然后突然意识到：&ldo;老师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rdo;
&ldo;毕竟老师的眼睛很好嘛。&rdo;他说。
&ldo;这么远都能看到吗？&rdo;她那时候对六眼的能力还不算很有概念。
&ldo;是哦。&rdo;五条悟边说边晃了晃手里的奶茶，让里面的东西搅匀，方便她喝上来，&ldo;主要是你的颜色太特别了，就算把你丢进一万个咒术师里也很难不看到。&rdo;
&ldo;术式的颜色？&rdo;她记得对方曾经说过，不同的术式在他眼里会有不同的颜色和形态。
&ldo;是这样。&rdo;
没再去接对方的话，芙洛拉低头盯着自己的手。
片刻后，她忽然听到五条悟再次开口：&ldo;是很漂亮的颜色。&rdo;
芙洛拉茫然抬头，看着周围那些在灯光下宛如碎金坠落的纷扬雪花，愣愣附和：&ldo;是啊。&rdo;
然后被他纠正：&ldo;我说的是你。&rdo;
她更加愣住了，转头盯着对方好半天才发出一个&ldo;啊？&rdo;。
&ldo;芙洛拉的术式看起来非常漂亮。&rdo;他再次说，并且更加直白。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芙洛拉迟钝地反应半晌才开口：&ldo;可我看不见。&rdo;
什么术式的颜色和形态，她不是六眼，她看不见。
她只能看到自己无法触碰任何东西，看到所有被自己接触到的存在都会立刻变得腐坏，崩溃，烂掉，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