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到进门时看到的小肚子,“如果不饿也不要硬撑。”
白娅抬眸:“我也没饱。”
傅之行把面放在傅宴礼面前,狭长的眸终于看向她:“你确定。”
白娅像是赌气,她眼尾红红的,“我很饿。”
傅宴礼觉得气氛有点古怪,想说些什么。
男人将面放在了她面前,语气低沉,神色冷然:“不能浪费。”
白娅拿起筷子,将胡萝卜狠狠塞进嘴里,黑长浓卷的睫毛颤动。
傅之行居高临下的,能看见她一鼓一鼓的两腮,整张脸小的还没盘子大。
傅宴礼也看着她,笑起来:“白娅,你吃胡萝卜,更像兔子了。”
傅之行将水给他们倒好,坐在他们对面用餐。
白娅没有吭声,一口一口吃着,面条裹着胡萝卜的甜味,很美味。
但她的胃在叫嚣,在抵抗。
傅之行给她的那盘比傅宴礼还要多一些,他是故意的。
白娅委屈的湿润了眼睫,恶狠狠的咬在胡萝卜上,磨了磨牙。
坏先生坏萝卜,全部吃掉!
舌头伸出来?
白娅真的把一整盘吃完了,她推开水杯,擦了擦嘴巴,一言不发的上楼,黑色的长发像尾巴左右摇晃。
傅宴礼一愣,看着面无表情的男人:“小叔……白娅的舌头还没好,现在又吃那么多……晚上会难受的……”
傅之行放下水杯,看着他:“是她自己要吃的。”
“可是……”
“她成年了,不是孩子。”傅之行站起身:“胃药在柜子里。”
傅宴礼只好嗯了一声,等傅之行离开,他站起来收拾盘子,清洗干净。
天色已经暗了,远处的海风平浪静,别墅寂静无声,客厅的灯熄灭。
二楼只有书房的门缝,透出点亮光来。
傅宴礼拿着药,敲了下白娅的门,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
“白娅,你休息了吗。”他轻轻叫了一声。
扭了扭门,里面锁住了,傅宴礼站了会,把药放在地上:“白娅,门口有消食片,如果难受一定要吃。”
他说完回自己房间,站在门口看着白娅的门,依旧没有动静。
他温润的眸子闪着担心。
——
白娅躺在床上,胃部传来的不适令她蜷缩着,舌头也火辣辣的疼,咽一口唾液,喉腔也难受。
她干脆张着唇,就这么看着落地窗外的黑夜与海面。
窗户开着,有海水味弥散来,咸咸的,和眼泪一样。
房间没开灯,她小小一团只占了床一丁点位置。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娅觉得鼻腔有些湿,胃也不停的胀大,像要吞掉她一样,让她想吐。
昏昏沉沉的,白娅把脑袋埋在被子里。
她想着,只要睡着了就不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