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黑色的眸子闪过挣扎,傅之行低下头,对视上一双带着恨意的眼。
所有声音泯灭了,他从溺毙的水里钻了出来。
白娅的眼依旧澄澈无双,带着依赖,带着委屈。
刚才那双仿佛是傅之行的臆想。
他松开白娅的腰,身躯后仰,狭长的单眼沉沉的看着她,薄唇弯起弧度。
是无比刺眼的嘲讽。
“我五年前救过你,仅此而已,是吗?”
妹妹
仅此而已?
白娅的身子颤了一下,她眼睑很红,像是愣住了。
男人的嗓音还是那么冷静:“或者说是,帮助了你。”
“给了你希望,却没有履行。”
他薄唇慢条斯理的说出这些,又成了冷漠严肃的傅总。
方才的狼狈样昙花一现。
“下去。”睨着坐在他身上的白娅,再一次说出这个词。
白娅的眼有些空洞,她不说话的时候越发像个没有生气的娃娃。
黑发长,脸色白,静静的,说不出的压抑阴郁。
只要她笑,就是那个甜腻可人的她。
可是现在她没笑,白娅脑海里想着他那句“仅此而已”,呼吸都轻了。
从男人腿上慢吞吞的下去,忽然抬眸盯住他的领带。
他西装革履,气势逼人,眉骨凌厉,一切都带着压迫,领带上夹着银色的领针。
是固定作用。
可也压着他的领带,是为他添了分克制气息的缀饰。
白娅却舔了舔唇,那不是领针。
更像是压制野狼的鞭,是勒住他脖子的锁,是驯服他的信号。
白娅茶色的瞳孔点点猩红。
驯服他,欺负他,毁掉他。
在傅之行站起身后,她抬起无害的脸颊,嗓音越发软绵,“哥哥,你可以养我吗。”
男人看着她红的不像话的眼尾,却没有一丝泪意的脸,心脏缓慢地开始发涨,发酸。
她与傅雨的脸重合在了一起,她毋庸置疑的可以影响他的情绪。
从今天的对话他已经明白,记忆出现了偏差。
相邻日子的一前一后,白娅与傅雨混在了一起。
也许从现在开始,他的记忆在告诉他。
傅雨,等于白娅。
想要想起五年前前的记忆,想要想起傅雨,那么她白娅,就必须呆在他身边。
傅之行沉默着。
白娅再次开口,她拉开白色的短袖,露出了光滑白皙的肩头,淡粉的唇色很浅:“不会让你白养的。”
“我把自己送给你,好吗。”
她天真的神色说出这样的话,割裂至极,然而她笑着:“就像夫人把我送给那个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