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刚才给他打电话,是在暗示他别回去?那他岂不是坏了小叔好事。
傅宴礼清理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抿了下唇,进了浴室洗漱。
深沉冷肃的新中式风格卧室,同傅之行本人一样,有股生人勿近的禁欲味。
而男人黑色的大床上有一坨白色的人影,像黑布上掉了块奶油蛋糕。
白娅滚来滚去,她拿起枕头,结果又闻见了傅之行的檀木味,她更不高兴了,将枕头狠狠丢出去,然后在床上蹦来蹦去。
她没有动别的东西,只是在床上折腾,像是标记,又像是因为男人把她放在沙发,而不是放在床上的举动,令她难过。
等到床上的被子毯子变得乱糟糟,白娅累的瘫在床上,眼睛又红了,蒙上一层水雾。
可是哥哥对她的眼泪无动于衷,白娅立刻憋回去,从床上咚的一下下来,回到了沙发上,把自己缩成一团。
她不知道哥哥去了哪里。
她不怕黑,但是她。
讨厌一个人。
——
傅宴礼穿着蓝色睡衣,擦着黑发,他本就温和的少年脸颊,因为额头与发鬓上的几捋水迹,添了几分清爽的性感。
将毛巾随意搭在椅背上,他拿起水杯,目光落在了桌面的糖果上。
透明包装纸,淡蓝色的糖果。
也许是蓝莓味,他想着。
咽下水,傅宴礼拿起了沈家的资料,然而他翻过好几页,却找不到关于那天女孩的一点蛛丝马迹。
但是沈夫人明明说,她是养女。
傅宴礼轻轻皱了下眉,把资料放下,拿起手机:这就是全部资料吗。
还没有回信,他把手机放下。
外头有一声撞门的声音,逐渐变大,他愣了一下推开房门。
是从小叔的房内传出来的。
他听着拍门的声,没有人从里面出来,白净的脸顿时又红了。
傅宴礼想到刚才的咯吱声,现在又在门这儿敲击声,他……
他不得不多,小叔应该是,换地方了。
傅宴礼是成年人了,但也没有遇到过这么窘迫的情况,他有些慌张的关上门,却听见一声软绵的嗓音。
“别关着我!”
这个时候雷声已经消失,只有一点雨声,以及他听见了自己尴尬的心跳。
傅宴礼往前迈开一步,这一次门里传来的声音清晰了。
“放我出去!”
没有小叔的声音,只有一个女孩在里面,什么情况。
傅宴礼听着她的声音,似乎还在啜泣,他上前扭了下把手。
锁住了。
小叔锁了个人在房内。
这合法吗。
他打开门上的反锁扣,把深灰色的门拉开的那一瞬间,从里面出来的人扑到了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