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早不告诉我?”桑田问。
“我也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哇。”白露露说,“再说早告诉你,你辫子不得翘上天了。
“我不是这意思。”
桑田看着地面,丧眉耷眼的样子,让白露露有点后悔刚刚说出来。
“在你来之前这医院就建起来了,实验室也是援建项目的一部分,你顶多占了个助理研究员名额,没有享受特权,没有特殊待遇,活干着,苦受着,有啥过不去的?”
“原来我是你最讨厌的关系户。”桑田小声说出这句话。
“你不也才知道你是关系户吗?”白露露压低声音安慰她,“别想多了,好好利用这点关系,学好技术练好手艺,这才是最重要的。我要是有这么个叔叔,我得使劲吸着他,把自己修炼成业内大神仙。”
“你现在就挺牛的啊,当然不在乎这些。”桑田撇着嘴说。
“说不通了是吧?”白露露深吸一口气,压住火,“等你那叔叔醒了,你去找他吵,问他为什么要援建这破医院和实验室,害你成了关系户,ok?”
“可千万别让他病死了,不然你就在这里面绕吧,永远想不通。”白露露说完,摆摆手走了,白大褂被他甩的虎虎生威。
回到病房,桑田照着程牧野的脸拍了两巴掌。
第一巴掌挺重的,第二巴掌没用力气。
毕竟他真烧得烫手。
胡子拉碴的,她被扎的手也疼。
送程牧野来医院的是矿上的经理和财务,见有医生和桑田照顾,买了一些日用品送过来,便赶回矿上了。
程牧野输完液,体温仍然徘徊在40度,桑田把他衣服脱下来,用湿毛巾一遍一遍给他擦。
迷糊的程牧野终于老实了,她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
傍晚,程牧野体温终于降下来,但人还没醒。
桑田寸步不离的盯了他半天,实在看不惯他胡茬满脸的邋遢样,她从实验室找来一个新刀片,在他脸上抹了些甘油,一点一点的剃他的胡茬。
第一次干这活,有点不顺手,剃的很慢。
刀片下的人突然扭动起来,“谁啊?”
桑田没有防备,吓得手一抖,刀片锋利,在他脸侧划开一个口子,顿时鲜血往外冒。
程牧野刺疼,他睁开眼睛,正好看见头顶上的脸,还有横在他脸前的刀片,“你在谋杀亲夫?”
桑田眼中的深情由惊诧转为淡定,“想杀你还用的着刀片吗?一刀下去,血呲拉糊的,又脏又瘆人。”
程牧野伸手支开她拿刀片的手,“你准备怎么杀?”
桑田推开他的手,继续刮剩下的一小块胡茬,“给你药瓶里加点料呗,这里又没有监控,死了就死了,你是我叔叔,怎么也查不到我头上。”
程牧野笑,“我那么有钱,我在这里死了,他们第一个就会想到是你谋财害命。”
“呸!”
桑田哗哗几下刮完他的胡茬,用棉签沾了碘伏给他消毒刮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