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前面一层又一层的铺垫,只是为了最后一刻的索取。
施愿心下了悟,眸光不动,拒绝的回答直接而冷酷:“不能,这是惩罚。如果你胆敢继续妨碍我和黎晗影,那么我保证,你以后休想再从我这里得到拥抱或是一句好话。”
与此同时,她顺着黎闻烈因闲聊而松懈的力道,将桎梏在他掌心的小臂抽出,整个人躲开他身体的倚靠,退坐到大床边沿,睡裙下方探出的两只雪白脚掌顺势踩住地毯。
她将背影留给黎闻烈:“你可以离开了,待那么久,等下黎晗影误会怎么办?”
早就明白施愿是个喜怒无定,行事全凭心情的人,因此黎闻烈对于这个请求只抱了一点点希望。可纵使期待值接近于无,触及她的无情,他的眸中还是不由自主闪过几秒落寞。
黎闻烈抹了把脸,尽量将神态佯装出不甚在意。
他的目光凝留在施愿后背一瞬,向另侧看去,发觉施愿的毛绒拖鞋散落在自己这头。
黎闻烈很快借此给自己找到了下去的台阶,他躬身拎起那双粉莹莹的、长有两对耳朵的兔子毛绒拖鞋,缓步来到施愿面前:“地板上凉,就算铺着地毯,也要注意保暖。”
这句话出口,施愿对他即将做出的行径似有所感。
她看着黎闻烈单膝下跪,握着她的双脚,一点一点,谨慎轻柔地为她穿上拖鞋。
施愿本该拒绝。
但她抗拒不了这种上位者在下,殷勤小意侍奉的征服感。
她配合地单脚穿上拖鞋,又将鞋底踩在他的膝盖上,带着鲜明的恶意来回碾了碾。
黎闻烈纵容着她的动作,一丝不苟为她套穿另一只拖鞋,口中平静说道:“以及,没有拥抱,不说好话的警告也太轻了,姐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慈手软了?”
“如果姐姐真的想要惩罚我,不如就罚我跪在地上。”
说着,他另一条支撑的右腿也缓缓放了下去。
就着双膝跪地的姿势,他轻声吐出最后一句施愿绝不会答应的妄语:“吻你的裙角。”
“……什么?”
施愿没有听清,她望着黎闻烈头顶的发旋,口中下意识发出疑问。
黎闻烈却不再重复。
他以实际行动让施愿明白了自己的所求——俯下高傲的头颅,捧起垂坠在她小腿边的真丝裙摆,用那张无数男女渴望触碰的精致薄唇,小心翼翼映在其上,留下虔诚一吻。
“……”
施愿忍不住骂道:“你就是个死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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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后的三四日,施愿开始老老实实吃药,过敏也因此恢复得很快。
诚如黎晗影所言,紫红的印记就是康复前的预兆。
她强忍着痒意,没有伸手去挠,颜色加深在最重之后,那些红疹逐渐消退。
看着逐渐恢复平坦的肌肤光洁依旧,如同没有瑕疵的美玉,施愿暗暗松了口气——要是留下疤痕,那么这次针对黎向衡的算计,她未免偷鸡不成蚀把米。
周末结束,她从黎闻烈那里得知,私人飞机加满油后,将在周四的傍晚飞往意大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