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闻烈的心脏砰砰跳着,说不清自己究竟应不应该高兴。
他出了卫生间,又来到衣帽间以及配套的小书房,一无所获之下,他最后冷着面孔走向黎晗影的大床,弯下腰翻找着每一处,甚至凑近去闻枕头上是否存在施愿的香水气息。
依旧没有任何味道。
或许经过一夜,香气早就挥发了也说不定。
黎闻烈呼出口气,把床单被套也拆开来看了一遍,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
……难道,真的是黎向衡?
心里随之浮现的疑问,令黎闻烈感觉到难以置信。
就在他打算再检查一遍大床的时候,垂落的视线冷不丁发觉灰色地毯上的一处异样——那是一根颜色很淡的头发,安静地躺在靠近床沿的交界处。
黎闻烈半跪在地,小心翼翼分开手工地毯细密的纤维,将它捻在指间,拣了出来。
是浅亚麻金。
在这个家里,只有施愿一人染了这个发色。
和他想得一样——昨天同施愿上床的人,果然是黎晗影。
黎闻烈边缘放大的瞳孔阴冷得快要滴出毒水,他强忍着把屋内家具陈设全部砸到地上的冲动,回顾了一遍自己检搜过的地方,确保一切照旧,不会落下把柄引起他人的注意。
保险起见,他又例行公事去检查了黎向衡的房间。
结果却更加出乎他的意料。
他在黎向衡的房间里,也找到了施愿的头发。
一个在靠近床沿的地毯上,一个在沙发底下。
一个头发根部已经染上了一些黑,一个却是全然的亚麻浅金,看样子时间更早。
……是他想要的那样吗?
施愿她,和两位兄长,都上了床。
又是豉汁排骨
“三少,您没有休息吗?”
佣人上来打扫卫生时,黎闻烈正抱臂站在走廊里,欣赏悬挂在墙壁上的风景油画。
听到佣人的询问,他回答:“倒时差睡不着,干脆在走廊里站一站。”
“那您的房间需要先收拾一下吗?”
佣人又问。
黎闻烈随意摇了摇头。
佣人会意,把独处的空间留给黎闻烈,转身朝黎向衡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