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李国庆的错,都是李国庆的错!所以他该死!他死不足惜!我要把这一切都说出来。”陈红梅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开口。“我当时看到那个女人的尸体,我整个人吓得愣在了那里,还差点要摔倒,我就顺手扶了一下旁边的箱子,箱子被我推倒了,掉了下来,李国庆抬头就看见了我,他一看见我就把我拽了过去,我打他,挣扎,但是没有任何用。他威胁我不要说出去,如果我说出去了那就杀了我,我不听,非要跑出去报警,但是还没跑几步,就又被他抓了回去,他拿着那把菜刀,放在了我脖子上,说如果我出去报警,他就会立刻杀了我,就算他死了,他也要拉上我垫背。我当时害怕极了,我不敢再跑,我就待在角落里发抖。”“那个女人是谁,李国庆为什么要杀了她。”陈红梅的眼里露出一种恨意,但更像是一种不屑:“像他这种男人杀女人能有什么原因?他跟我说的是这个女人勾引他。”陈红梅嘴角一撇,露出明晃晃的嘲讽。“他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那个女人长得那么漂亮,看起来不过就是个小姑娘,怎么会勾引他?我是没文化,可也不是蠢。那天他身上满身酒味,肯定是喝多了,当时是夏天,那个女人穿的比较清凉,穿着一个吊带和一个黑色的短裙,他肯定是看人家漂亮,把人家强奸了。”“那李国庆是怎么杀死她的?”张迎问道。“掐死的。”陈红梅的表情突然变得十分冷静,又透着些古怪:“那个女人的脖子上有一圈深深的掐痕,是被他掐死的。”“那他后续是怎么处理尸体的呢?”陈红梅脸上又露出了那种惊恐的神色,她直勾勾地看着三人。“李国庆让我给那个女人分尸,因为那个废物他自己不敢,他让我替他分尸。”“所以你做了吗?”陈红梅摇了摇头,显得十分木讷:“没有,我没做!我当然没做!”她木讷的表情,配上她激动的语气,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是李国庆,李国庆拿着刀把那个女人砍了一块又一块,他把那些血淋淋的肉块都捡起来,一点一点地放在那个袋子里,然后用麻绳捆起来,最后扔在了山里。”陈红梅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开始作呕起来,她捂住嘴巴跑到垃圾桶的旁边,哗啦一声,那些经过胃酸腐蚀过的食物残渣就开始往上翻涌。一时间,呕吐物的酸臭味很快就蔓延到了整个屋子。张迎苦着一张脸,看向周无漾和姜涛,另外两人的表情也不好受,但只是略微蹙了蹙眉。张迎看向周无漾,那意思是说,周队咱们还继续问下去吗。周无漾摇了摇头,轻轻吐出了一个字:“走。”于是三人简单告别之后,就出了单元门。出来后张迎狠狠地深吸了一口气。“多么美好的空气,咱们做刑警的鼻子跟着咱们也是遭了罪了,一天天的闻得都是各种各样的尸臭,今天更甚,还闻上呕吐物了。”周无漾瞥了他一眼:“这个味道跟尸臭根本没有可比性。”张迎的脸立马耷拉下来:“是没什么可比性,但是也上头啊。对了周队,咱们是不是还有什么问题没问呢,比如为什么李国庆杀人的事到现在都没被发现,还有她为什么和他离婚。”“你觉得以她现在的状态,还能跟你说的清楚这些话吗?就算她能跟你说,想跟你说,你还能受得了那屋子里的味道吗?”周无漾又回头看了一眼二楼的方向。张迎想到刚才那股令人作呕的酸臭味,立马觉得胃里一阵翻腾,他摆了摆手。“那还是算了吧,我觉得我也没那么想知道了。”三人没再耽搁,坐上车就回了警局。“周队,你让我查的黄花梨的卖家信息我已经查到了。”周无漾刚一进办公室,陈雨萌立马站起身。“说说什么情况。”“这个卖家叫林海峰,本地人,男,53岁,是做木材生意的,但是规模并不大,他的旗下只有一家小公司,一共也才十几个人,这个李国庆就是在他这里定做的黄花梨柜子。”张迎一听就拧起了眉头。“一般买这种木材都会挑大公司,或者一些连锁公司,更何况是黄花梨啊,这要是被骗了那可真是血本无归,这个李国庆干嘛非得挑一个这么小的公司,这也太奇怪了吧,不怕被骗吗?”张迎说的没错,确实很奇怪,李国庆明明可以选择更靠谱的大公司购买木材,价格也相对更加平均和靠谱。但他为什么一定要选择这么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公司呢?还是说,这个公司有什么特别之处,让他非在这里买不可呢。周无漾侧头看着陈雨萌:“李国庆小区的监控查了吗?”陈雨萌点了点头,但是神色并不好看。“因为他住的是老式小区,地点也偏僻,小区里的监控设施根本就不完善,摄像头很少,很多地方都拍不到,很不巧,他们那个单元就是其中一个监控死角。”也就是说,查监控这条路在这里根本就走不通了。“这些凶手真是神了,专挑没监控的地方下手。”张迎没忍住吐槽了一句。现在这种大环境下来来往往的人太多,如果没有监控,那根本就是在大海里捞针,摸不着底,无疑是给他们无形之中又增加了不少的任务和压力。周无漾点了点头:“你把那个木材公司的地点发给我,接下来查查,十二年前有没有人来报过失踪案,失踪对象是个年轻的女孩,或者查查有没有什么强奸案。”陈雨萌一愣,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你相信陈红梅说的话?”姜涛看了一眼周无漾。周无漾摇了摇头:“信,但不能全信,对于我们现在这种毫无线索的情况下,只能顺着她说的方向去查。”:()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