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又眉开眼笑地感谢堂妹买的礼物。
情绪来回变换一圈下来,最后定格为长吁短叹。
“我跟你堂哥从俩崽上高中就没怎么管过他们,缺少沟通,现在一多说两句就烦。”
堂嫂一叹,语气充满担忧,“这几天又闹出涂标语,我真的怕他俩突然干出牢底坐穿的事。”
简乔笑着安抚:“嫂嫂多想啦,十几岁正是能闹的时候,俩崽子皮归皮,但没长歪,孩儿直溜溜的根正苗红。”
堂嫂揉揉眉心,又是一声长叹:“他俩听你的话胜过我和你堂哥,还得麻烦你平时多说两句。”
“自家崽崽不谈麻烦,有本监督委员看护,嫂嫂且放心吧。”
堂嫂道了几声谢,语气不自然地问:“乔乔,简悠悠最近……和你联系没?”
从老母亲直呼女儿全名来看,便能知晓母女之间的嫌隙有多大。
简乔觉得嫌隙主要来源于——两代兽人不同思想观念的碰撞。
从事医学的老一代,认为当医生不仅能实现自我价值,还能拥有吃一辈子的铁饭碗。
追求自由的新一代,不想女承母业,反对被父母束缚,坚定选择喜欢的设计专业。
两种截然相反的思想,两个不同的大学志愿,一大一小谁也不愿意妥协。
从起初吵得面红耳赤,到家里东西碎一地,最后情绪彻底失控。
歇斯底里地爆发出“白眼狼”“我讨厌你这个母亲”“一辈子别回来”等,其实并不真心的话。
却造成如今谁也仍旧不愿低头,母女关系冰冻三尺的局面。
作为一个旁观者,简乔没在明面上指手画脚什么——可心中天平倾斜于新一代思想。
悠崽大二学校允许外住,把崽儿接到身边细心照顾。
几年来也无数次地想缓和关系。
可有什么倔犟的老母亲,就有什么死不听劝的崽儿。
简乔也是好笑:“前几天悠宝给我打电话,也支支吾吾地问你怎么样。”
堂嫂态度坚决:“她要是不主动跟我打电话,我绝对一辈子不理她!”
“都过去几年了,崽儿已经毕业,我的天老爷,您打算记仇到两百岁啊?”
堂嫂一声“嗯”,看似哼得铿锵有力。
实则,简乔早就感觉出堂嫂后悔了。
从很少管越来越大的双胞胎就能看出来,怕重蹈悠崽覆辙。
只是传统家庭思想作祟,拉不下脸来向孩子说几句“你是个个体,不是谁的木偶附属品,妈妈应该尊重你的人生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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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跟堂嫂通话,简乔进入冷气充足的森系仙女屋。
狼小姐已洗好澡。
一趟一趟地往返于厨房与地下车库,搬运食材与零食。
她赤脚而行,头发没擦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