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思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总说,姚齐芳这是过的太好了。婆婆从不让她伺候,管家权也在她的手中,丈夫对她言听计从,一家人也都捧着她。她便认为这一切理所应当,从来没想过维护丈夫的关系。“听说哥哥去了徐州,前两天,他不是还送了一些东西过来。”裴沅道。“小郡主喜欢的紧,都抱到她房里去了。”春岚笑。“等过两天,把睿儿接过来,让玉儿陪着他,正巧,王爷为玉儿请的先生过来了,让睿儿也跟着一块念书。”裴沅笑道。“这敢情好,小郡主也有伴了。”裴睿不知道和离代表着什么,他只记得有一天,祖母发了很大的怒火,然后他就来了祖母的院子。母亲常来看他,每次来的时候,总是埋怨祖母,父亲,他有时候想反驳,但是母亲总说他跟自己不是是一条心。母亲教自己哭闹,让祖母把他送回来,但是裴睿却觉得跟着祖母很安心。祖母声音温柔,他说什么,祖母都会回应他,也不会骂他。母亲从不在意他说了什么,她只想把自己绑在她的身边。裴睿心里甚至有些开心,但是他也想母亲。后来母亲,便很少过来看他。府里似乎出了事,大家看他的眼神都带着怜惜,裴睿很不喜欢这种眼神。父亲来看他的时候,眼眶有些红,还带了小木马给他,问他,如果,父亲跟母亲分开了,他会怨恨父亲吗。他便问,是再也见不到娘了吗。父亲摇头,告诉他,你要是想见母亲,父亲可以带你去见她,只是父亲没办法跟母亲生活在一起了。他便道,那你们就不在一起吧。父亲听到他说这句话,眼眶瞬间噙满了泪水,然后温柔了摸了摸他的头。他想和离就是,父亲不跟母亲生活在一起了。母亲总是说跟父亲在一起不好,那离开是不是会好一些。裴家的几个妹妹也知道了这个消息,大家都有些唏嘘。裴秀倒是跟她们不一样,这些年裴秀跟姚齐芳相处的最多。那时裴沅去了琼州。裴家在盛京孤立无援。裴秀便时常过来,初时她们关系也还好,后来,姚齐芳管家的时候,她便见过几次,姚齐芳往娘家划拉东西。都是做人媳妇的,裴秀心里反感姚齐芳的做法,但是她已经嫁出去了,也不方便参和娘家的事情,连裴沅她都没说。城西的一间院子。一个蒙面的黑衣妇人坐在椅子上,她浑身上下都用黑纱遮住了,头上仅用一根木簪子挽着头发。坐在她旁边的是一位带着面具的男人,那面具用黄金制成,黄金打的很薄,紧紧的贴合他的肌肤,金色的面具,配着他的灰衣,有一种诡异的感觉。他漫不经心的喝着茶,但是旁边那位,显然没了耐心。“他怎么还没来。”妇人的声音有些沙哑。“放心吧,信我已经送到他的手上,他若是还惦记你这个母亲,就会过来,若是不认你了,自认也不会过来。”男人道。“陈慎,这是你答应我的。”纪姚怒道。“我是答应过你,信已经送到了,纪姚,你以为你还是一个公主吗,你现在不过是一个阶下囚。”陈慎冷笑。“可是我身上有你需要的东西不是吗,”纪姚缓缓露出一个笑容,“陈慎,等我见到他,我自然会跟你走。”“你最好记住你说的话。”陈慎的目光划过一抹戾色。门被推开,进来一个黑衣人,附耳在陈慎面前说了一句话。陈慎勾起嘴角,“好了,你等的人来了,我也不打扰你们了。”说罢,他就进了里屋。闻佑走到巷子的时候,就觉得里面有古怪。今早,骆良把信给他的时候,看到那熟悉的帕子的时候,他有些讶异,纪姚居然过来找他了。暗卫都在密处,他自己也穿了一件软甲。敲门声终于响了。纪姚的手心不由握紧,掌心还有薄汗冒出。她居然有些紧张了。不过一个棋子罢了,只不过还有点福气,这样都没死。门打开,闻佑也终于见到了,那位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娘亲”。他静静地看着纪姚,似乎想透过黑纱看清楚她的容貌。“阿佑,你来了。”纪姚的声音还跟从前一样,温柔中带了一抹冷寂。“我还如何称呼您呢。”闻佑平淡的问她。“傻孩子,你该叫我一声姨母,”纪姚笑道,“我虽然不是你亲娘,但是是你的亲姨母啊。”“姨母,你觉得你配吗,”闻佑眼里露出一丝嘲讽。“你,你这孩子,姨母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纪姚声音凄楚,缓缓留下眼泪。“不是我故意瞒着你,只是咱们纪家有血海深仇,你母亲死在闻煊的手中,我又怎敢违背他的旨意。”,!“血海深仇,那你为什么不报仇呢,我母亲死了,你为什么还活在世上呢。”闻佑的声音很冷漠又残忍,像一把尖锐的利剑刺进了纪姚的心里。纪姚后退一步,她从未想过她养大的孩子有一天会这么对他说话。“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去死呢,纪家人死光了,你还要苟且偷生。”闻佑一步步紧逼她。“你,你,。”从小到大,纪姚用母亲的身份拿捏他,时而对他好,时而冷落他,她很享受这样的滋味,看着小小的闻佑因为她一句话难过,因为她一个举动高兴,纪姚心里很畅快。她这辈子不能拥有那个男人,但能把他的儿子握在手心里。“你,你不能这么说我,阿佑,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以为闻煊是真心宠爱你吗,不,这世上只有我对你好。”纪姚急忙道。闻佑冷笑一声,伸手推开了她,“真心,假意,至少他给了我身份,而你,你给了什么。”“你以为,”纪姚恍然大悟,“你以为,你身体里的毒是我下的,不,是他,是闻煊,是他不想留着你。”“你何必在自欺欺人,只有你,我的母亲,”闻佑淡淡道,“你应该很不想看到我活在世上吧,还名正言顺的成为了他的儿子,这代表,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个笑话,他爱纪清,根本就不爱你。”“不,”纪姚歇斯揭底,“他怎么会爱纪清,他爱她,就不会让她去死,而我活着。”“也许,是纪清愿意去死,”闻佑冷哼道,“谁知道呢,也许,是你杀了他,总之,他的后宫里又多了一个跟纪清长得相似的女人。”纪姚瘫软在地上,神情变得有些木然。闻佑却不肯放过她,“你根本就比不上你姐姐,无论性格还是长相。”“呵呵,一个死人,如何能跟我作对,”纪姚看着他那双熟悉的眼睛,突然挑了挑眉,站了起来。“你如今还真有两下,阿佑,你对母亲果然没有心了,到底是已经成亲的人了,不把娘放在眼里了。”纪姚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同刚才的模样判若两人。闻佑也不讶异,自小,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喜怒无常,最:()摆烂后,侯夫人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