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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内。
薛皇后一身素衣抱着太孙站在棺椁一侧,太子妃被太子小心地放置在一旁,盖着一张大大的白布。
薛皇后有几分恍惚,前不久还活生生的人,怎么就没了。
她的视线流转到背脊挺拔的盛景明身上。
她忽然觉得自己一点也不了解自己的儿子。
盛景明永远冷静强大,如果他想他怎么可能会救不下太子妃?
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他需要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用兵攻门,一个无可被人指摘的理由,即便这个理由是以自己妻女的生命作为代价。
牧平也牵着薛容玦到大殿时一切都已明晰。
卫风一党的朝臣都被夫诸军和羽林卫控制住了,裴顾行跪在一旁双眸尽是颓败,望向牧平也的眼神平静又死寂。
此刻的殿内此起彼伏的声音喧嚣吵闹,与民间的市场无异。
“还请太子即刻登基!”
“国不可一日无主啊!”
“务必要严惩乱党!”
还是胡陵出面控制住了场面,对着太子恭敬地行了一礼:“太子殿下,大行皇帝既然并未废黜太子,那您依然是大盛太子。
“只是……”
盛景明倒是十分尊重胡陵,微微躬身道:“但说无妨。”
胡陵点了点头:“只是,太子殿下您被圈禁,当初宫宴一事并无结果,还请太子殿下给我等一个交代。
“这样您登上帝位才顺理成章。”
盛景明浅笑道:“不如此事让小裴大人来讲讲如何?”
裴顾行的视线与盛景明含笑又冷漠的目光相对。
他明白盛景明的意思了。
他声音平淡:“此事乃是五皇子所为。”
胡陵问道:“小裴大人未有虚言?”
裴顾行扯了扯嘴角:“大行皇帝陵前未敢有虚言。”
薛容玦悄悄扯了扯牧平也的衣袖,小声问道:“小裴大人为什么会配合?”
牧平也看了一眼颓败的裴顾行,道:“因为他是聪明人。
“他知晓如今一切已定,他认下此事也许能为裴家换得一个好结果。”
薛容玦有几分疑惑:“无须事先通气?”
牧平也看着她天真又带着疑惑的眼眸笑道:“他知晓自己输得一败涂地,但是又有所求,所以凭此与太子殿下做交换。
“你不懂是好事。”
胡陵恭敬地跪在盛景明身前:“陛下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