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渴望这样真诚、炽烈的感情吗?她多次在心底追问自己。
可是她总是会想到早逝的容母和自焚的容父,她怕她所贪恋的一切都是镜花水月、一场虚妄。
可是这一刻,她忽然想到去岁七夕烟花在他身后绽放,他此刻的目光一如烟花璀璨绚烂。
她希望烟花永不坠落。
她伸出素手刚一搭上他的手掌便被紧紧攥住。
——我渴望这样真诚、炽烈的情感。
她听到了自己内心的声音。
牧平也扶着她稳稳地下了马车,牵着她走在街上。
“方婶的儿子此番亦要随你父亲一同出征,方婶心中很不好受,所以今日正巧带你来瞧瞧她。”
薛容玦点了点头:“即便孩子已然长大,母亲总是不放心的。”
说话间,二人已走到方婶的摊位前,方婶一个人忙碌地招呼着客人,看到他们二人很是惊喜忙道:“快坐下,我为你们下碗面。”
牧平也牵着薛容玦坐在角落的位置上,在她落座前还不忘为她在凳上放了一张帕子。
一个熟悉的身影走来,走到摊位前熟练地为方婶打起了下手。
牧平也看她的目光不住地看向那人便解释道:“那便是方婶的儿子,方贺。”
方贺像他母亲一般浓眉大眼,身材颀长,高大却不给人压迫感。一头乌发微卷着,双眸明亮如星。
薛容玦打量着他,转头和牧平也道:“他和你一般年岁么?瞧着十分高大,只是长得颇像他母亲,高大却不魁梧,像是书中写的高手。”
牧平也闻言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啊,成日里看的都是些什么话本子。
“方贺的确与我同岁,他自小便比同龄人长得高大些。听闻他在军中表现也十分出彩,否则此番也不会随你父亲出征。”
方贺将二人的面端了上来:“有些烫,姑娘小心。”
牧平也不满地接过:“你该叫她阿嫂,叫什么姑娘。”
方贺回头看母亲并不繁忙,便坐了下来,揽着牧平也的肩膀笑得颇为豪爽,二人一看就十分相熟:“你这心眼真是小,那些画卷藏着掖着不给看就算了,如今人在眼前不过说了一句话你也不愿。”
“姑娘,”方贺开玩笑道,“日后你可要小心些,他这人有些吓人的。”
“胡说什么你,”牧平也一把甩开他的胳膊,又笑着对薛容玦道,“别听他胡说。”
薛容玦笑着看他们打闹摇了摇头,专心吃面听着他们二人交谈。
牧平也看着方婶的身影,拍了拍方贺的肩膀:“战场凶险,方婶也是不放心你。”
方贺原本脸上还挂着笑容,闻言却慢慢淡了下去:“我知晓,只是我不能这样过一辈子,我也有我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