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容玦无法,只得站着受了二人一礼。
崔荔哭得梨花带雨,拉着薛容玦问道:“母亲……母亲真的做了他们说的事情吗?”
薛容玦看着崔荔通红的双眼,似乎透过她的双眼看到了那双始终平淡如水的眼眸,看着崔荔她大概能想象裴雨眠年轻时该是如何美好的少女,如何就走到了今日呢?
薛容玦握着她的手,不愿意欺骗她可也不愿告知她真相:“姐姐觉得崔夫人是怎样的人呢?”
崔荔一如裴雨眠所说天真无邪,并未发现她的顾左右而言他,反而是崔原看了她一眼。
崔荔不假思索道:“母亲是天下最好的母亲。”
她说完便反应了过来,抹了一把眼泪:“不论旁人说什么,母亲永远是我心中的母亲。”
崔原不愿在此事纠缠,只是问道:“我母亲可还说了什么?”
“她说,她很遗憾没有看到江南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的景象。”
薛容玦正跟在内侍的身后向御书房走去。
她刚刚送走崔原兄妹,宫中便来人传旨说薛皇后请郡主入宫小住,她心下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多想,便带着月红上了马车。
只是下了马车月红先被人带去皇后宫里,那内侍却待着她往另一方向走。
她瞧了瞧四下无人,便将腕上玉镯塞进内侍手中,内侍借着宽大衣袖接过玉镯,仍旧脚步不停,只是低着头笑道:“郡主莫要担心,先前皇后娘娘和陛下正在下棋,有些消息传到了陛下耳中,只是他不方便传召,便借皇后娘娘的名义。”
薛容玦也笑着道:“多谢公公,只是不知陛下心情如何呢?”
那内侍想了想道:“奴婢出宫前陛下照常上了晚膳。”
薛容玦道谢后,心下快速地思索着。
陛下显然是知道了裴雨眠见她之事,可是陛下为什么要见她呢?陛下想知道裴雨眠和她说了什么?
那为什么不直接去审裴雨眠却偏偏要见她呢?
陛下的心情瞧着倒是没有变化,只是她此刻心情犹如一团乱麻。
薛容玦随内侍进入御书房时,绮罗香淡淡的味道传来,这是薛皇后最喜欢的味道。
陛下手中正拿着一本书在看,薛容玦心下倒是有些惊奇,甚少见到陛下如此闲适的样子。
薛容玦向桓帝行了礼,桓帝倒是十分随意地摆摆手,示意她坐在他对面:“听你姑母说,你下得一手好棋,来陪孤下一局。”
薛容玦翩然落座,仍笑着说道:“姑母过誉了,臣女的棋还是姑母教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