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是回忆到了他们往日的美好时光,面容上多了几分温馨神色:“他本该拥有另一番人生的。
“阿原给你讲过我们的故事,可是有很多是他不知道的。其实我很早就注意到他了,他和其他的世家公子不同,世家公子多的是纨绔,可他永远端庄方正。
“我注意到他是在太后娘娘的寿宴上,她最喜欢看年轻人玩乐,于是我们这些世家小姐和公子们都齐齐上场射猎。
“我自小事事都想要最好的,于是那日卯足了劲想要取得女子中的头彩,我本看到一只梅花鹿都已在搭弓射箭,可是箭矢在半空中却生生被另一只箭矢撞得射歪了去。
“我气得想去寻是谁干的,却没有看到有谁的身影,不出意外的,那日我并没能取得头彩。可我却听到他朗然的声音,在教训崔度‘不可射怀胎之鹿,为人宜怀恻隐之心。’
“我循声望去,本以为会看到一个只会说教的读书人,可是却看到了一个朗月清风般的男子。”
薛容玦疑惑道:“崔大人不知是您在射鹿?”
崔夫人笑着点了点头:“他那日看到崔度搭弓射箭,以为自己阻挡的是自己的弟弟。
“我那时心高气傲,以为这人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但不知怎么地,自此之后就对此人留了心。
“云冉说他木讷敦厚,我却觉得他为人端方有守,是少见的君子。”
“后来,我偶然听到崔度和崔棠说上元一定要拉着他出门逛灯会,我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地也去了我从不去灯会。
“再后来的故事,你都知道了。”
“崔大人知道这些吗?”薛容玦问道。
“他不知道,”崔夫人微微垂首摇了摇头,“他一直以为故事开始于灯会初遇、他夜攀院墙。”
“可是故事是始于我对他初初一望。”
崔原远远地看到薛容玦和自己的母亲在花园中,他招了招手喊道:“母亲!”
二人听到他的声音都齐声望去,薛容玦随崔夫人起身,只听到她的声音喑哑又黯淡。
“若是当初我没去灯会,彼此今日都会拥有不同的人生。”
薛容玦没来得及回话崔原就已到了近前,他简单同薛容玦打过招呼道:“母亲,姑母从宫中来了,您去见见吧?”
崔夫人点了点头,看了眼薛容玦对崔原道:“阿原,送小姑娘出去。”
崔原道是,二人看着崔夫人的身影走远才往反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