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平也只道:“我在殿外等你。”
此刻殿内只剩下她们二人,许是因为宫宴变故,整座皇宫都变得十分静谧,薛容玦甚至能听到桓帝越走越远的步伐。
崔夫人转头看向薛容玦,声色一如以往的冷淡:“小姑娘,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薛容玦望向她平淡的双眸,试图看出她的情绪,可惜她的双眸如古井无波,她什么也窥探不到。
“您不为崔大人担忧吗?”
“自然担忧。”
“那您?”
崔夫人的眼中浮上了一瞬笑意:“习惯了,我自小被教导情不可外泄,时间久了便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薛容玦犹豫半晌道:“您之前说的,您为数不多的后悔,和田皇后有关吗?”
崔夫人看向薛容玦,面前的小姑娘比在那日在佛堂遇到时要更坚定了一些,双眸中是属于少女特有的英勇无畏。
她笑了笑:“是。”
薛容玦其实已经做好了崔夫人转身就走的准备,却没想到她真的认真地回到了她的每一个问题,她咬了咬唇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您为什么会和我说这么多?当日在佛堂只当是陌生人之间的倾诉而已,可如今您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您为何还如此坦诚。”
崔夫人笑出了声,似是在笑她的天真懵懂:“你所知晓的和你的身份都不足以对我产生威胁,况且我和你格外投缘,多说两句也没什么。”
说完她便转身离去,虽然她的背影仍然端庄高贵不见丝毫颓态,可仔细瞧她的步履却有几分着急。
薛容玦一边想着她的话一边向殿外走,刚出殿门便看到牧平也高大的身影在暗夜里犹如松树般挺拔。
他看到薛容玦什么也没问只道:“我送你去椒房殿。”
薛容玦倒退了两步:“不必了,我识得路。”
牧平也却自顾自地拉着她的手腕前行。
薛容玦挣脱了半天也挣脱不得,后来便也不做无谓挣扎,二人一路无言。
就在快到椒房殿时,她突然开口道:“你是田家的人?”
“不是,”牧平也否定地很迅速,随即语调也变得疑惑,“我也不知红玉是田家人。”
“钟姑娘呢?她知晓吗?”
牧平也摇了摇头:“她虽然瞧着行事大胆莽撞,但是其实十分有分寸,什么事该做什么人可用她很清楚。若是红玉真是田家人,她绝不会用红玉。
“只能说红玉掩藏得太好了,骗过了钟瑶期。”
薛容玦闻言讽刺地笑了笑:“是啊,你们都很会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