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俞安也开口道:“崔姑娘有何证据?没有证据就不要血口喷人。”
崔荔还欲争辩却被崔夫人拦住了:“陛下,小女无状还望您见谅。”
桓帝长长出了口气,按了按额角:“近日宴会便到这里吧,安乐你随孤来。”
他看了一眼薛容玦身边的牧平也又道:“牧爱卿也来吧,甘宁去皇后宫里先坐坐吧,孤一会就把女儿还给你。”
薛容玦安抚地拍了拍周韫的手,对一家人道:“没事的,阿爹阿娘带着表兄去姑母那里等阿玦,很快的。”
后殿里除了昏迷不醒的崔广,就只有桓帝、崔夫人和崔原兄妹,崔棠和崔度要来被桓帝挡了回去。
桓帝先是问太医令:“崔广如何了?”
太医令开了方子递给内侍,颤巍巍地向桓帝行礼道:“从脉象上来看,崔大人体内余毒未清,可却并不严重,今日突发可能得查查今日的吃食。”
“那就去查查吧,”桓帝摆摆手,又看到崔夫人有话要说,“夫人有话要说?”
薛容玦刚进殿时看到了崔夫人慌乱的面庞,可是此刻她又如往常一样冷淡自持:“是,有一医女一直照顾夫君,太医令刚说夫君现下的情况不宜挪动,怕是要在宫中住几日,还望陛下恩准让那位医女入宫来照顾夫君。”
“那是自然,夫人安排即可。”
桓帝看着崔荔通红又倔强的双眼,叹了口气:“你和你姑母还真是像,说说吧,为什么说是安乐害你父亲?”
崔荔还未开口眼泪便落了下来,她一把抹掉眼泪道:“她隐藏身份来到安乐县,父亲出事那日她也在宴席上,今日父亲又出事她也在,一定是她。”
崔原看着自己的妹妹叹了口气,正想开口争辩却被崔夫人拦住了,她悄声道:“没事的,你去照顾你父亲,这里有我。”
崔原看着母亲沉静的眸子,又有些忧心地看了看薛容玦,转头离开了。
牧平也听到崔荔的话嗤笑出声:“姑娘这话也太过可笑,若按姑娘所说,这两次在下也都在场,姑娘为何不说是我做的呢?”
崔荔今日穿了一身红衣,一双眼眸噙满了泪水,像一朵镶嵌着露水的曼珠沙华:“你就这般维护她!”
桓帝看着崔荔的恼怒和牧平也的冷漠,还有薛容玦始终淡淡的面庞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年轻人的爱恨是如此简单明了、干净纯粹。
“阿荔,”崔夫人冷清的嗓音响起,“给郡主道歉。”
崔荔自小最听母亲的话,闻言却也不可置信地望向母亲:“阿娘!您怎么不相信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