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二人伉俪情深、琴瑟和鸣。
钟瑶期曾趁崔原不在前去看望过几次玉娘,只因崔原并不喜玉娘与红苑坊的人往来过密,玉娘便断了她与旧人的联系,就连见钟瑶期也是偷偷摸摸的。
可是,玉娘那张妩媚的面庞上洋溢着幸福与满足:“阿瑶,能得此一心之人,吾生足矣。”
钟瑶期虽遗憾二人不能一同开小酒馆,可也为玉娘感到开心,她能得此良人,度此一生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只是,她被玉娘自己编织的故事蒙骗了,或者说玉娘自己在欺骗自己。
她没能留意到玉娘一次比一次憔悴的面容、一次比一次黯淡的眼神。
玉娘死了,不明不白地死了。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灯芯“啪”地闪了一下,屋内的薛容玦和牧平也才醒了神,从钟瑶期的故事中抽离出来。
薛容玦起身走到钟瑶期身前半蹲下,轻轻拿着帕子为她擦拭着眼泪,温柔地问道:“后来呢?”
钟瑶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简单地说道:“后来……奴家的名气越来越大,崔原又来招惹奴家,他早已不记得奴家是几年前那个弹错琵琶的姑娘。
“奴家想调查玉娘的死因,在他身边待了一阵子,发现了些事情,玉娘的死不是意外。但崔原似乎发现了奴家在暗中调查,奴家趁乱逃跑……后来……就遇到姑娘一行人了……”
薛容玦不可自拔地坠入一个漩涡之中,像是顺着时间逆流而上。
她看到自己一袭白衣被火海吞没。
她看到阿爹满眼不舍地环视整间屋子,最终目光停留在书架的一角。
她看到阿爹一笔一笔地在写那封信,直到写道“努力加餐饭”时,泪水终于忍不住汩汩涌出。
……
“容姑娘?”
“昭昭?”
薛容玦恍惚间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直到一双温热的大手将她揽住,她转头才看到牧平也担忧地目光。
她冲牧平也笑了笑,但她不知自己那苍白的面色不能给人任何安慰。
薛容玦扶着桌子起身,半蹲在钟瑶期身前,双手拉着她放在膝上冰凉的双手:“钟姑娘,玉娘怕也不愿你被困在往事中不可自拔。”
钟瑶期看向那双担忧的双眸,那漂亮清澈的眸中承载了太多的情绪,她看不懂也不明白:“我……我总是要为玉娘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