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华庭的客厅内,顾廷燕穿着黑色浴袍从楼上下来。
刚刚在浴室,他听见了车子进大门的声音,这回看见玄关处的拖鞋也不见了,沙发椅背只露出个脑袋。
他以为是江暖暖回来了。
他是今天早上倒热的寒班,算算回家的时间,差不多。
他下意识地开口,回来了。
这熟人的口吻让坐在客厅里的付尸流身形一僵。
他从没在他家过夜过,必然问的也不是他。
他缓缓转过头去,脸上表情有点难堪。
是我,婷燕。
顾婷燕神色一冷,瞥了一眼门上的密码锁。
来的时候怎么不提前给我打电话呢?
他以为是姜暖暖,所以熟稔地问。
回来了,可来的是他父尸柳?
他说怎么不提前打电话?
付十六站起身,指甲扣进手掌,勉强维持自己表面的端庄。
这里只是你众多房产中的一栋房子而已,我以为凭借我们多年熟识的关系,可以随时进来这的,这里的密码也是我的生日。
他当时听李助理说密码的时候是有狂喜的,可现在高兴的情绪瞬间低至谷底。
下次电话联系,要懂敲门。
顾廷燕又看了一眼门上的密码锁,房子一直不是他在管,生日不生日他印象不深刻。
他走到客厅里,沐浴后浑身水气,高大的身形往一侧的单人沙发上一坐,摸过茶几上的烟盒,付石流走过去,拿起火机就要给他点。
以前两人在一起,他苦闷多,他也没少跟他一起抽过。
因为劝不动,点烟这事也变得轻车熟路。
顾廷燕看着那双纤细的手伸过来要点烟,莫名就没了烟影,抬起手臂挡了一下,有什么事情你直说。
富石流收回被拒绝的手,强忍难受,为什么不让我去看林夫人了?
我昨天去医院,护工说你不让我见他了。
顾廷燕将指尖的烟丢回桌面,抬眸看他,石柳,有些事情做得太出格,容易闹得大家都难看。
我?
我不是很明白。
付胜柳渐渐红了眼睛,我今天来也只是想问问,你怎么突然不让我去医院看你妈妈了?
我就是想去陪她说说话。
她交迭起腿,换了个更舒适的坐姿,神色漠然,你顺手给我的那件赝品,我不知道寓意,这是你捅的我妈?
那让我很不好交代。
她被挡在医院外,是因为那串寓意挚爱的假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