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大典混乱不堪,主殿前只剩下应浔和落儿。
应浔把吓得颤抖的落儿拥入怀中,看了结界升起的速度,他带着没有修为的落儿离开是不现实的事情。
他想去阵眼处停下阵法,不然这阵法会把他和落儿的魂魄都吸取干净!
“应浔。”
一道沙哑宛如含着沙子的声音由远及近。
来者身着破烂的衣裳,一眼便看出他身体的枯槁残败,一条条如蜈蚣般的伤痕不仅横贯着肌肤,也布满清秀的相貌。
这人不是被他囚禁在水牢折磨多日的苏阮又是谁。
“是你。”应浔的眼中满是厌恶,“你发什么疯?!”
苏阮冷笑一声,嘲讽道:“心上人要娶别人,我发疯不是很正常么。”
他在暗牢里度过了一个月,这期间他已经渐渐想明白,他得不到的东西也万万不能让旁人得到。
在应浔胸口埋着脑袋的落儿偷偷瞧了瞧苏阮,登时就被苏阮的外貌吓了一跳,“你长得好特别呀……”
苏阮看见本该穿在他身上的喜袍穿在不人不鬼的落儿身上,对应浔与落儿的嫉妒恨意交缠,“流槐,杀了那个不人不鬼的替代品!”
阵法开启的突然,哪怕结界还没完全关上,已经有不少修为低弱的人被大阵抽取了魂魄。
叶长珩看见原本欢声笑语的地方在眨眼间变为尸横遍野之地,心情复杂,拉着御凛瞬移,想趁着结界的缺口还没彻底闭合时,让对方出去。
“我是不死之躯,但你不是,所以你先走。”
然而御凛却并不如叶长珩所愿,“叶长珩,我要和你在一起,别想把我抛下。”
“可是如果你……”
“我被封印那么多年都没死,不会因为这个陨落。”御凛死死扣着叶长珩的手不放,盯着他:“我不放心让你独自面对。”
在原则性的问题上,御凛从来不会让步半分。当年散魂枪的一击成了他此生最难以忘怀的一幕,让他明白只有把人牢牢看紧,才不会出现意外。
四周充满了悲哀的呼救声以及哭泣声,天幕的紫色云雾翻滚昭示不祥的信号,地面摇摇欲坠,来来往往都是飞行逃难的修士。
唯有玄衣男子坚决的姿态落入叶长珩的心间。
无论过去还是未来,御凛是唯一一个永远坚定守护在他身前的人,也是唯一一个缠他到底却不惹他生厌的人。
其实答案在他下意识的动作中早已陈述,只是这些天他都忽略了。
被这双琥珀色的眼眸深深凝视,叶长珩情不自禁回握御凛的手,轻声道:“那我们一同走。”
至于天道恢复实力后,会对他的决定抱有怎样的态度和想法,在此刻的情景下,都变为了无关紧要的事情。
他不想辜负那个玄衣男子。
主殿在各种法宝的攻击下摇摇欲坠,新鲜的血液沾满整个喜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