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飞船轻轻颤了颤。
米阿:“……你不会真计划飞船坠毁之类的事吧?现在还没出星系吧?!”
德塔的表情比他想的严肃。雌虫握住他的手,从后方抱住他,将他固定在怀里。这个动作有些奇怪,米阿还没问,就听到一个声音——
一种有什么从耳膜碾过的声音。
它像是波。从耳膜滑到颅骨,再从颅骨碾到另一侧的耳膜,落向下方。它敲开米阿的颅骨,落进胃中,再坠向脚底。
米阿在混乱的波中分辨出自己的尖叫。
他死死抓住德塔的手,指甲挖进雌虫手腕。他没有力量,但疼痛带起的力道还是挖出血色。
他在抖,呼吸急促,眼泪掉个不停。而且,过了至少一分钟,他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血顺着他的手流到床单。
他痉挛的手部肌肉不听使唤,松不开对方。
德塔轻吻他的耳垂,雌虫信息素逐渐散开。他闻到熟悉的味道,像面粉或未加工的大粒草。
他咽了咽口水,拽起德塔的手,用力一咬。
雌虫并不是面包味。嘴里是一种微咸的味道,更像汗水。
米阿这才捡回自己的理智。
他慢慢松手,舔了舔指尖的血。
就这么一眨眼,德塔的伤口已经恢复了。他随手在床单上蹭了蹭,低声道:“还好吗?”
“……这什么?”
“跃迁。”德塔拍拍他的手腕,“在宇宙中快速穿梭。从这里到南部军区,需要三次跃迁。”
“三次?”米阿叹气,他知道军雌们肯定为他疯狂减少过跃迁次数,但他还是一次都不想忍。
“我会陪着您。”
“我看小说里根本没这么夸张,”米阿从他怀里挣出来,“写小说的都不知道吗?”
“写小说的雌虫哪见过雄虫经受跃迁。”
米阿:“……你把床单换了。”
德塔没叫机器人来整理床铺,自己乖乖把米阿抱到床边的软椅上,低头更换被褥。床单上的血迹极其显眼,没怎么见过血的雄虫沉默半天,小声嘀咕:“没事吧?”
“放心。”德塔用床单擦净手,给他看光洁的皮肤,“您可以拿我出气。”
“这算什么补偿,你明知道我不会。”
“那您想对我做什么?”德塔压低声音,“什么都行?”
米阿的脸不争气地红了。
每次话题往奇怪的方向拐,他脑子里就开始浮现繁殖狂教他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真的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