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压制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时然鹤即使有万般不想,但还是因为时政的一句话把半边身子露了出来,垂着眼不敢看他:“……父亲。”
“跟我回去,不要再麻烦楚总了。”时政语气冰冷。
时然鹤紧抿着嘴,有些犹豫。
虽说这段时间住在楚砚声家里不是他的本意,但楚砚声确实对他不错,也没亏待过他,说麻烦也不为过。
他是想过该离楚砚声远点,但是一想到要回那个对他来说没什么感情的家,时然鹤就发自内心的抵触。
况且……现在的楚砚声似乎没有以前那么讨厌了,如果保持现状,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可时政这话说的不容反驳,他有点不敢忤逆。
正当时然鹤纠结着要怎么办时,楚砚声蓦然把他揽在了怀里,故作惊讶道:“宝宝,咱们两个正在交往的事情你还没给时老板讲吗?”
时然鹤茫然了一瞬,看见楚砚声在疯狂冲他使眼色,于是赶忙说:“还、还没呢。”
“哎呀,宝宝,我太伤心了。”楚砚声夸张地抓了下胸口,特地把手上镶了钻石的戒指在三人面前晃了晃,几秒后忽然“呀”了一声,举起戴着戒指的手说:“我特地买的夫夫款订婚戒指不小心被你们看到了,我真是不小心!”
他懊恼地扶额,轻轻用胳膊杵了一下正在呆呆看他表演的时然鹤。
时然鹤反应过来,慌忙举起戴着戒指的手晃来晃去:“夫夫款哦!”
空气瞬间陷入沉默,时然鹤瞥了一眼楚砚声手的高度,然后偷偷摸摸往上举了举。
“楚总,小鹤只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甚至可以说是一无是处的学生,根本配不上您,玩可以,但请楚总适可而止。”时政正色道,“我已经为他物色好将来的结婚对象,请楚总让我带他回去跟那家孩子见面。”
时然鹤跟楚砚声的关系他早就有所怀疑,什么交往什么订婚,全都是放狗屁,不过是时然鹤天性蠢笨被哄骗了而已。
他倒是不反对时然鹤跟楚砚声搞这种事情,毕竟只要时然鹤跟楚家这个独子好一天,他的生意路就顺一分,说不定关键时刻还能被楚家推一把。
所以他一直没插手。
但是最近,隔壁市某个商业龙头企业的大老板有意愿跟他们家联姻,提出的条件和合作项目都很诱人,这可比等着高傲的楚家伸援手来的靠谱和实在很多很多。
“您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楚砚声啧啧道,“作为一个父亲,不该也不能这么说自己的儿子,而且我们小鹤宝宝聪明着呢,什么叫一无是处,真是瞎扯。”
听到这话,时然鹤的眼眸“唰”一下就亮了,楚砚声似乎都能看见他兴奋摇摆的兔耳朵。
“真的吗?”时然鹤搂着alpha的胳膊,“你真这么觉得?”
楚砚声没有反驳“配不上他”,没有反驳是在玩,而是毅然决然反驳了说他笨的话!
这代表什么!!这就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