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震威瞅着韩亮此刻得意洋洋的嘴脸,不禁骂道:“小人!”
韩亮听到这话,目光从下往上扫视,不屑一顾道:“哟,覃庄主不是早已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了吗?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不会是想找我报仇吧?十几年前都不是我的对手,难道如今还痴线妄想打败我?”
一番话引得覃震威怒火滔滔,他拔剑上前,“此仇不报非君子,哪怕今日付出我的生命,也要将你这个狼子野心,表里不一的小人送上西天!”
仿若一点火星落在架好的柴堆上,“咻”的一声,韩亮和赤地厉同时施展轻功,飞下台阶朝覃震威和无幻子袭来。
韩亮直冲覃震威身前,他并没有使用武器,两手堪堪绕在一起,一股浑厚的真气凝聚在一起,全然往覃震威这边砸过来。覃震威竖起手中的碧水剑往前劈去,那团真气骤然散开,直扑覃震威心口,他猝不及防后退几步,用手捂住心口,嘴角溢出鲜血。
“没想到你如今的功力这般深厚。”他咬紧牙关直直盯着韩亮,感慨道。
韩亮得意道:“你不是我的对手,认输的话我可饶你一命。”
谁知覃震威狠狠啐了一口,“不可能,吾可败,不可跪。与其茍且偷生,不如死得其所。”说罢,他再次举剑朝韩亮呼啸而来,碧水剑剑气凛然,尽管退出江湖已久,但习武十几年的功力犹不可小觑。关键时刻,云实挥剑而来,同覃震威一道攻向韩亮,眼见两柄长剑就快杀到眼前,韩亮不慌不忙,施展轻功,腾空一跃,落到他们身后。
云实及时察觉,高呼一声:“小心!”
覃震威连忙转过身,举剑再次往后边刺去,谁知韩亮快速移动到覃震威身侧,正欲施掌打向他的手臂,云实奋力一挥,长剑堪堪划过韩亮的衣袍,一块碎片缓缓掉落。
他的手背留下一条红痕,隐约看得到丝丝血迹。
韩亮未想到眼前这位年纪轻轻的少侠竟能够伤到自己,他绷着一张脸转过身,朝云实攻去。
覃震威试图从身后袭击他,剑锋锐利,映射出韩亮的背影。
二人一前一后,将韩亮包围在中间,本以为韩亮无路可逃,他超乎意料地没有逃跑,而是伸手夹住云实的剑身,用力抛向身后的覃震威,剑顷刻间从云实手中脱离,飞向覃震威。
覃震威暗叫不好,侧身一躲,任由长剑刺向身后的石柱。
云实失了武器,赤手空拳和韩亮比内力绝非上策,正当他怔在原地时,韩亮已来到他身旁,正欲出掌,一旁和无幻子共同对付赤地厉的言川即使察觉到危险,执剑赶来,及时逼退韩亮。
云升见状也加入进来,云实见云升再度挥鞭朝言川袭来,他慌忙捡起自己的剑,阻止云升。
云实挺剑砍向云升,绝望地说:“这次我不会再让你了。”
云升鄙夷道:“我会需要你让我?”
云实不再废话,哪怕心中极度渴望亲人的关心,但经过云升几次直戳戳的伤害,他告诫自己,绝不能再心软。
云升加入赤薛派,定然做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阻止他继续做恶才是最紧要的。
赤地厉和无幻子二人此刻打得火热,赤地厉赤手空拳,无幻子手中拂尘化作武器,一招一招化解对方的攻势,尽管赤地厉的内力浑厚,却仍未伤到无幻子分毫。
不过在他仔细观察下,发现无幻子的额头已经冒出汗珠,他了然一笑,就算一时间伤不到他,慢慢消耗他的精力,迟早会露出破绽,到时再一举歼灭。
思及此,赤地厉不禁洋洋自得起来。
韩亮察觉到言川的攻势比云实更猛烈,他顿时兴致高涨,飞速移动到言川身后,言川躲闪不及,生生挨了一掌,顿时吐出一口鲜血。
张白薇急得直跺脚,此刻大家都缠斗在一起,她帮不上忙,又不敢乱喊,扰乱他们的节奏。
只好转头劝说莳萝:“莳萝,我的手好疼,你替我松绑行吗?”
莳萝嘴上说着:“闭嘴,安静点。”目光却移向正在擦拭嘴角血迹的言川,她心中正在焦急等待着一个结果,但她不能表现出来,因为她没办法确认,自己所等的转机是否会到来。
眼见言川受伤,韩亮万分得意,嚣张道:“想打败我,下辈子吧。”
言川和覃震威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持剑涌向韩亮。云实本和云升缠斗在一起,移动间,他离韩亮不过一丈远,而且还是正对韩亮的背面,方才重伤三人得意忘形的韩亮注意力放在应对言川和覃震威正面袭击上。
云实抓紧机会,调转剑头,狠狠刺向韩亮,千钧一发之际,韩亮察觉到身后的剑气,连忙往身侧一闪,但为时已晚,云实的剑在他背后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伤口从左臂向下延伸至右边背部,伤口翻涌,几乎看得到白骨,鲜血从划破的衣袍间汩汩冒出。
显然,这一次偷袭让韩亮受了不小的伤,他转过身,眼冒凶光,眼神似乎想要将云实抽筋剥皮。
云升舞动手中的长鞭,正欲向云实身上挥去,言川及时跃至他身边,举剑刺向他的手腕,他正想逃跑,两处手腕处传来剧痛,长鞭应声掉落在地。
他的双手无力垂下,掉在地上的鲜血一滴接一滴,仿佛一朵朵盛开的红色小花。
手筋被言川挑断,他直接坐落在地,最终发出痛苦呻吟。
云实深深望了他一眼,便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多行不义必自毙,云实并不怪言川,若非是言川及时出手,云升挥鞭缠住自己,那么定会被韩亮一掌击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