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连忙摇头,摆手道:“老人家,我不吃,你自己吃吧,我还不饿。”
老人拿着干馍馍的手颤了颤,听到江行拒绝的声音后,眼神一黯,声音都布满失落,“公子是不是嫌弃我的馍馍脏?”
江行听到这话知道不好再拒绝,于是蹲下身和老人解释:“老人家,我真不是嫌弃,我是不饿。”
老人见江行拒绝,换上诚恳的语气:“公子,你要是不嫌弃,那你就拿着吃,我家里穷,也没什么能够报答你。就一个馍馍,你就拿着吧。”
江行见到眼前的老人如此执着,也不好继续推搡,便接过馍馍放到嘴边吃了起来。只是馍馍是真的干,只吃了几口,江行就感觉噎得不行,只好将没吃完的馍馍放到衣裳兜里。
行至一处密林处,江行忽然停下脚步,带着老人往林子深处里躲去。
老人一瞬间没反应过来,两眼瞪着,毫不掩饰自己的诧异看着江行。
江行拉住老人的手臂往一棵大树后走去,脚下是半个人高的荆棘丛林,他把老人安置在荆棘丛林后面,不靠近看的话很难发现此处有人。
江行伸出食指放到嘴唇边,示意老人保持安静,看到老人吓得嘴唇哆嗦,又用极轻的声音告诉他,“别怕。”
随后用警惕的目光巡视过来的路上,果不其然,出现了七八个黑衣人。
看到黑衣人出现的那一刻,江行的心瞬间跌到谷底,上次被黑衣人偷袭的事情历历在目,这次又出现黑衣人,直觉告诉他这绝非偶然。
偏偏此次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此,身边还有个孱弱的老大爷,真要动起手来,绝不是黑衣人的对手。
领头的黑衣人就在不远处,忽地扬起右手示意身后的人都停下脚步。身后的人听从他的命令都停下来,只见领头的黑衣人张嘴说话,却因为距离有点远,江行听不到他具体说了什么。
并且瞧见在他说完话后,身后的黑衣人全都分散开,江行登时感到身上所有汗毛都竖起来,显然这群黑衣人是冲自己来的,万一他们发现老人,那极有可能将老人杀之灭口。
不行,绝对不能将无辜之人遭受灭顶之灾,怎么办怎么办?江行在脑海里飞快盘算着如何应对黑衣人。
转身嘱咐老人家:“别出声。”未等老人家反应过来,江行快速往相反方向蹿去,走动声传到黑衣人耳中,瞬间将黑衣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果不其然,所有黑衣人在听到声响后全部往江行身后追来。
尤其是领头的黑衣人,眼神透着一股狠戾,右手持刀,看到江行之后,就像一头雄狮盯上了猎物一般。
刀风凌厉,江行心中一惊,急忙错开狠狠劈向自己的刀。
此刻的情形可谓是糟糕,对自己非常不利,江行手边连武器都没有,而眼前这群黑衣人个个持着刀剑。
江行身形如同灵活的游鱼,穿梭在不断向自己刺来的武器之间,还不忘询问来人门派,“在下斗胆请问阁下来者何人?我与你无冤无仇,何必出手伤人?”
领头黑衣人眼神一转,凛声道:“少废话,拿命来!”随即高举手中的刀砍向江行。江行连忙后退,不料身旁另一个黑衣人挥着手中的长剑朝他靠近,江行躲闪不及,手臂上瞬间传来钻心的疼痛,甚至来不及低头观察自己的伤势,鲜血瞬间涌出,透过衣服上的裂缝流落下来。
见江行负伤,黑衣人愈加疯狂,几人形成一个包围圈将江行团团围住,江行心中焦急万分,试图突出重围,却被疯狂的黑衣人们识破。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江行侧身避开眼前刺过来的长剑,向前一冲,用力抓住眼前黑衣人的手臂,夺过他的剑,剑锋一转,将长剑搭在他的脖颈旁。
其余黑衣人见状,都呆愣在原地。
江行拿剑挟持着黑衣人,振振有词道:“我与诸位无冤无仇,虽然不知道诸位是奉谁的命令来追杀我,但我无意杀人,还请诸位高抬贵手,放在下一条生路。”
谁料,他刚把话说完,黑衣人首领直接掏出一柄匕首射向江行手边挟持的黑衣人。江行未曾想到对面的人如此心狠,正想转身逃跑。
其余黑衣人又如同疾风一般,再次包围住江行,江行无路可退,只好抄起手中的长剑与他们殊死搏斗。
几个来回后,江行明显察觉到自己的体力渐渐不足,对面的黑衣人也察觉到江行挥剑的力度变小,本就占有人数优势,这下更是信心大增。
江行避无可避,硬着头皮与这些势在必得的黑衣人对抗,手臂上多了好几道伤口,鲜血渐渐染红了身上衣衫。
拿剑的手止不住的颤抖,江行心里一片荒凉,忍不住绝望地想,还没有完成师父交代的任务,
难道今天真的要命丧于此了吗?
就在江行体力不支时,一柄锋利的长剑从他身后穿过,未曾体会过的尖锐的疼痛自胸口扩散开来,江行怔在原地,难以置信低头看向自己胸口。
胸口似乎被人捅出一个血洞,鲜血直流。
纵使心有不甘,却也无力反抗。这股钻心的痛直冲大脑,江行顷刻间晕倒在地,合眼前只看到黑衣人的眼神中满含得意。
躲在荆棘丛后的老人听到打斗声停止,正想探出身子,视线里却出现一双黑色筒靴,还未来得及抬首,一道鲜红的血飙射在荆棘丛上。
瑟瑟秋风掠过无边的荒野,枯黄的树叶追逐秋风掠过的方向而去,却带不走残留在地上的血腥味。
直至夜幕降临,言川都未等到江行的身影,不好的预感不停在脑海中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