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想过以后吗?”
云实低下头,耳边响起大师兄的话,如果自己要和她在一起,势必会违反门规。
要离开自己待了十多年的地方吗?
这么做的话,岂不是会辜负父母的期盼?对得起恩重如山的师父吗?
刚涌上来的想法被残忍的现实淹没。
望着云实缓缓摇头,张白薇如坠冰窖,这些天的关心和甜蜜原来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方才的温情被冷漠尴尬冲刷得干净,她忽地站起身来。
“走吧,我们回客栈。”言尽,也不顾对面云实的反应,快步走下楼。
张白前和江行在客栈一楼坐着,看到张白薇和云实先后走进客栈时,及时叫住了他们。
张白前伸出右手,修长的手指在张白薇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看起来有点奇怪。”
她脸上露出“你是不是欠修理”的表情,没好气地拍开张白前的手。
张白前意识到她现在处在一个易燃易爆炸的状态,瞬间收回自己的嬉皮笑脸。
“我刚和江行大哥去官府了,知县得知你们找到了山贼的藏身之处后,立即派了官兵去围剿他们。”
“那就好,还有别的事吗?”张白薇冷漠地看向眼前的弟弟。
看到他摇头后,刚才的不快又涌上心头,瞬间冷脸转身上楼,也不管背后的人。
“怎么回事?云实!我姐怎么和你出去一趟就变得这么冷漠。”张白前质问一脸悲伤的云实。
后者缓缓摇头,和江行眼神短暂交汇后,也向楼上走去。
“奇怪?这俩人吃错药了?怎么都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张白前挠头吐槽道。
张白薇背对房门,双手搭在桌上捂住脸庞,望向窗外。
平日里明亮灵动的杏眼此刻却满含泪水,实在想不清楚云实的态度怎么突然大转变,明明昨天还好好的。
张白薇脑海里闪过初识云实,他突然站出来并且替自己解围的模样,那个时候其实就对他有好感了。
后来同行至此,每次自己在危急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他,并且他总是能够站到自己身边。
这么多天难道只是自己单方面的好感吗?
张白薇想到这里,心就像泡在一盆冰凉的水中,心痛的感觉从胸腔蔓延至四肢。
与此同时,坐在隔壁的云实也陷入沉思,为什么刚刚看到张白薇恍惚的表情自己心里也会感到失落和心痛呢?
本来预想的以后和她保持距离是为了大家都好,但是想到她和大师兄谈笑的画面,心口直泛酸意。
为什么没有想象中的轻松和解脱,反而好像陷入了另一个沼泽。
云实在心中不断叩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