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便默认了沈愫和萧蕊的勾结,还推波助澜了一把,若不是看天色想着事情肯定做完了,才放沈舒澜回府邸的。
但他还是没有放过沈愫,他手里一直有沈愫这些年来做的恶事,只是碍于情面,装看不见。
沈老夫人求苦苦求他,让他别将沈愫送去牢狱,他就让沈愫日日跪在温兰儿和死去的腹中孩子的牌位前,烧香祈祷,祈求温兰儿的原谅。
沈老夫人不明白,一个女人,竟能让一向听话沉稳的孙儿,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怒斥道:“你、你是昏了头吗?一个下贱的婢女,你将她埋到祖坟就算了,还要让你姑母继续跪在她牌位前,她是长辈啊,砚哥儿。”
沈舒砚只是冷声回道:“兰儿是我的妻子,若姑母以后还想做我静安侯府的姑母,就老老实实的去跪,若她不愿,那她就要为所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说完沈舒砚就走了。
沈老夫人深吸一口气,看着他的背影,眼泪婆娑。
一时间沈老夫人,竟有些后悔了,说不定留下温兰儿,日后时间久了,砚哥儿对她也就没那么上心了。
元庆十七年,八月二十五日。
静安侯府的事传进圣上耳朵时,圣上刚去到华贵妃的寝殿,便见华贵妃哭的双眼通红。
庆元帝走近一看,发现华贵妃手里抱着孩子的衣物,他的目光瞬间沉了下来,看了一眼殿内的人。
内殿里面伺候的人瞬间都跪了下来,低着头,气氛一时之间有点紧张。
孩子是他和谢锦寒华贵妃心中的一根刺,不敢去碰,却又一直在那。
庆元帝闭了闭眼睛,轻咳一声。
华贵妃谢锦寒,早已看到身侧那抹明黄颜色,在听到那声咳声,忙收起手中的东西,擦擦眼泪,起身看着来人,福了福身子,娇声道:“圣上。”
庆元帝扶起华贵妃,抚上她的脸庞,道:“朕都瞧见了,寒儿,哭的眼睛都肿了。”
华贵妃谢锦寒强挤出个笑容,嘴里唤道:“无事。”眼泪却又哗的一下流出,哭的泣不成声道:“圣上,臣妾、今日、仪容不整,还请圣上让臣妾先行回避。”
说完就要退下,庆元帝将华贵妃搂进怀里,剑眉微蹙,“寒儿,你我之间,无需如此多礼。”
华贵妃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哽咽道:“臣妾一想起静安侯府那事,就忍不住,那女子是和臣妾当年一样的年纪。”
庆元帝皱着眉头,问道:“何事?”
华贵妃惊道:“圣上不知晓?”又接着道:“萧蕊公主一向对静安侯府世子心里惦念着,时不时的便坐着沈家主母的做派,去静安侯府世子院内,将那些有些姿色的丫鬟婢女打卖了,连接近那沈世子的贵女们,也是一再警告,让沈世子年过二十,贵女丫鬟们都绕着他走。”
“听说,好不容易有了个通房,因着沈世子落水坏了子嗣,那通房肚子的孩子,便没敢落,前几日,叫萧蕊公主带着一帮人,将侯府的人都支走,生生的灌了红花,让那女主带着腹中孩子去了。”
庆元帝脸色沉着:“朕说怎么这沈世子和谢隽,这几日都告假不上朝,原来如此。”
华贵妃看着庆元帝的脸色,加了把火道:“臣妾听闻那女子今年才二十,与臣妾当年一样的年龄,当初大夫说,若是臣妾活不过来,恐怕也就去了,虽捡回一条命,却坏了身子。”
她攀上庆元帝的脖颈,缩在男人怀中,后怕道:“她和臣妾一样,都没了孩子,臣妾还有圣上您,可那女子连命也没了。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