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蕴儿接过手帕,细致轻柔地擦了擦脸,由着春兰服侍将衣物穿好,梳洗完就前往侯府去了。
此时一辆马车踩着积雪,有些缓慢的行走着。
大约在过半个时辰,就会停在了一座府邸门前。
“小姐?”丫鬟春兰见对面女子眉头紧锁,面带悲痛,轻声缀泣着。
想必是又被梦魇住了,赶忙叫醒,对面的女子一身烟粉色长裙,外面披着狐裘披风,整个人拢在那雪白兔毛中。
宽袖掩盖着白皙的手腕,手里抱着暖炉,半靠着车壁,裙子勾勒出曲线,柳腰盈盈一握。
对面女子听到春兰叫她,缓缓的睁开双眼,胸口还有些发闷,拿起手帕轻拭眼泪,有些叹息掀开马车的帘子看向外面,回想着刚才的梦境。
“恭喜”“恭喜”
屋外锣鼓喧天,大雪纷飞,屋内红烛轻摇,可谓是。
“他朝若是同淋雪”
“此生也算共白头”
如此好的时刻,就像画本里写恩爱夫妻结婚时才有的情节。
温蕴儿麻木的被人架着坐着喜房之内,看着房内布满了耀眼的大红色,刺的她眼睛发疼。
耳边两位妇人细碎的声音传来,说是谁去世了。
她顿时伸手拉住那妇人,有些惊慌失措地询问是谁去世了。
看着那夫人的嘴张了张,不知说了什么,她突然瘫软在妇人身上,苍白的脸上突然浮现一抹艳丽的笑容,让那妇人帮她重新戴一下头上的簪子。
在妇人替她摆弄时,拔下细簪,红唇轻启,紧闭双眼,留下一滴滴竟是血泪,猛地插入自己的颈部。
“谢清时,你可真傻。”
短短的一瞬,温蕴儿头一歪,就轻飘飘的倒在鲜红的喜床上。
白皙细嫩的颈部此时止不住的鲜血宛如一朵艳丽的花朵缓缓绽放,与红色的嫁衣喜被融为一体。
临近春节,地上雪还是厚厚的,又飘起鹅毛大雪,遮起原本的天色,笼罩起来灰蒙蒙的。
和梦中一样沉闷的天气,压得她久久不能平息心情。
她明明是最爱美怕疼的女子,怎会拔簪入颈而亡呢,大喜之日大丧,太过悲痛了。
她放下帘子,收回视线,缓缓呼出胸口那股郁气。
“小姐,静安侯府就要到了,”丫鬟春兰轻声地对面前的人说道。
温蕴儿轻轻抬眸,刚哭过的眼睛此时眸光潋滟,美眸似狐媚般勾转,唇如芙蕖。
倪过来的一眼让春兰都有些感叹,姑娘长得属实太勾人了。
温蕴儿三千青丝只用一根丝带简单束起,放下勾着青丝的手,春兰赶忙拿过帷幔替她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