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阶下意识注意脚下,却见那里什么也没有,不由询问地看向孙先生。
孙先生微微一笑,道:“既然府中有客,便不必送我了。我自离去,也好让殿下接见外客。”
他话里话外都将自己当作了将军府的人,许云阶不好再客套,但他好奇,他本就是要去见客人,送孙先生也就成了顺道。
难不成,孙先生还能找个地洞躲起来?
许云阶望着孙先生。
孙先生先他一步跨出院子,快步走了。
好直接的方式。
许云阶感叹,也加快了步调。
将军府门外站了人,除了将军府的人外,还有两个青年男子,一个白发老者,一个车夫。
许云阶顿住脚步,目光极快地从陌生的那几人身上扫过。
那几人该是才到将军府,其中一个青年男子正扶着老者说话,另一个在和车夫在后面收拾包袱。
四丰道:“后面那个男的,是陈必胜,营中人。”
许云阶颔首,走了过去,道:“舟车劳顿,快进府吧。”
老者看着他。
许云阶露齿笑,道:“晚辈许泽,字云阶。”
搀扶老者的青年主动担了介绍人的差事,道:“殿下好啊。我叫石无声,这是我的师傅,姓孙。”
也姓孙,一个军事,一个大夫,沈千重和这个姓真有缘。许云阶想着,道:“孙大夫,石大夫,里面请。”
陈必胜已经把两位大夫的行李交给下人,对许云阶拱手,道:“殿下,属下叫陈必胜。”
他挠挠头,道:“将军吩咐我回到快京,立即回营,这就要回去了。”
别人跋山涉水为他办事,一边关心都没有,沈千重御下好严,为人也太冷漠。
许云阶赏了些钱,让他去了。
石大夫身体英朗,花白的胡子头发没让他给人垂垂老矣的感觉,倒是仙人般,叫人觉得平和,宁静。
四丰早让人收拾了客房,在前面引路。
许云阶问着石无声这一路见闻。
到了地方,许云阶让两位大夫稍作休息,自己回去了。
很晚的时候,沈千重才回来,他先去客房见了孙大夫和石无声,才回小华院。
许云阶已经睡着了,陷在松软温暖的被褥中,偏着头,头发披了满枕。
沈千重将灯放在一侧,仔细看了两眼人,手背摸了摸许云阶的脸。
许云阶的眼皮一抖,慢吞吞睁开眼,道:“将军?”
沈千重翻身上床,许云阶静了一会儿,慢吞吞道:“臭。”
捏着被子的手一顿,沈千重去沐浴了,他再回来,许云阶已经完全醒了,正靠在床头,玩着沈千重放在床上的耳链。
沈千重无意识地捏住耳尖,好像许云阶玩的不是耳链,而是他的耳朵,这个想法在他脑中沉浮片刻,他的耳朵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