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眼观鼻,道:“将军军中去了,让殿下好好修习呢。”
如此。许云阶望着窗外,洗漱用膳,和怜玉玩闹一阵,教他看账的先生便来了。
先生姓郭,三十多岁,长得高瘦,面相和善,言语清朗,美髥,举止儒雅随和。
许云阶并不抗拒,坐在窗下学得认真。
一日过去,天很快就黑了,郭先生拒绝留下用饭的建议,由着四丰送出门。
许云阶站在院中,熟料天上下起了雪,飘飘扬扬地落下,转眼间就是鹅毛大雪,落在他身上,将他当做地面似地盖住。
正要回身进屋,迎面走来一人,那人身量高,步子迈得大,转眼将他罩在身前。
许云阶略显无措,眨眨眼,抬头看去,见将军身上都是雪,捏袖子把雪扫落。
沈千重就势吻过去,一手固定肩背,一手揽住腰肢,许云阶逃无可跳,受力地弯着腰,下意识搂住面前人的脖颈。
露天席地,不知羞耻。
许云阶手掌抵住将军肩窝,用力推开,泛泪的眼中神情埋汰,低声道:“我饿。”
沈千重牵住他的手,手指磨蹭手背,道:“进屋。我瞧见郭先生了,他每日午后来,殿下有什么不懂尽可问他,此人多智近妖,无需在他面前隐瞒什么。”
许云阶随着他进屋,不解道:“此人如此聪颖,来与我教看账,是不是屈就委屈了?”
“他是我的军师。”沈千重没有保留,“近来无战事,他说闲着也是闲着,不若来找点事情做。”
沈将军每日里往返军营,许云阶倒是觉得很快便要有战事发生。
当戈是草原,多年来自生自立,没人想要那一大片无用之地,拿下要损耗,治理不容易,宿域初立,应当不会。
其汤在南,气候温暖,水土肥沃,若是宿域要开战,其汤绝无独善其身的可能。
一步跨进门,许云阶唇畔微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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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的光从紧闭的窗户穿过,和外头雪光相映。
“疼吗?”许云阶没料到沈千重背部的挠痕如此深,血珠渗出,连衣服都沾了血迹。
若不是他细心,瞧见沈千重背部衣料有异,沈千重还不告诉他后面伤了。
他瞧着自己的指甲,拿拇指指腹摩挲其他手指的指甲,为自己辩解,道:“我指甲不长,若不是你不放过我,我也不能把你挠成这样。且我都忘了,可见你是多铁石心肠。”
“我?”沈千重指自己,“铁石心肠?”
“当然是你。”许云阶收回擦药的手,收拾着纱布和药粉,“我神智都没有了,才挠你,你却不放过我。”
“好吧。”如此说来,确实是他冷血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