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默然了一瞬,旋即略显无奈地失笑出声:“我以后哭不哭的,这不主要取决于你吗?”
“就我这从来都跟多愁善感不搭边的性格,只要你不惹我难过,不像头一根筋的犟驴似的气我,我有什么可哭的?”
“就咱家现在这除了我就是你的人员结构,除你之外还有谁是值得我这种脾气的人哭一鼻子的,嗯?”
四目相对,他似是有些动容,又似是不敢再继续对视下去了,垂下眼帘侧头想避开她过分真诚直白的目光。
然而头还没完全别开,就被她抓着下巴又掰回来了。
“我问你。”她用一种似是逼迫又似是哀求般的目光紧紧盯着他,突然问,“这个副本,我一共也只让你看着我举刀自尽了一次而已,对吧。”
“那你刚才说我‘怎么能这样逼你’的时候,为什么要说……‘总’?”
终点
最终,黎明还是没能得到真正想要的答案。
面对那个“你为什么要说‘总’”的问题,穆塔只是短暂地沉默了一两秒,随即便扯起了一个无奈的浅笑,一脸无辜地反问:“你真的要在这种时候纠正语法错误?纠正一个汉语不是母语的病号?”
然后就又开始玩他那套她再熟悉不过的、示弱卖惨避重就轻的撒娇小连招。
牵着她的手往额头上放,眼尾因为发着烧的缘故泛着微微的红,浅色的眸子水润又迷离地看着她,用那种软软的、微微夹着嗓子说话的同时又带着点喑哑的、楚楚可怜又黏黏糊糊的声线在她掌心里蹭着呢喃:“我好痛哦……头也好晕……”
“你再摸摸我……姐姐,我好难受……让我靠一靠……”
又是这样。
她于是只能在心底暗叹口气,有点心累和恨铁不成钢,但又觉得果然如此,一点也不出预料。
于是她放弃了,没再非追着逼问,而是顺着他的意思细密轻柔地摩挲着他此刻的的确确受着系统惩罚煎熬的身体,抱着他抚摸他,给他以想要的陪伴和安抚。
她甚至还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一块糖。
那是上个安全区里他撒着娇磨她做的手工花生糖,没吃完,剩下的几块她便用厨房纸包了揣了起来,此时随着副本结束,这些私人物品也便重新出现在了她的口袋里。
她剥开糖纸把糖塞到他口中,于是那恰好能让他坏掉了千万年的味觉正常感知到的微妙甜味和着糖块上存留着的她的体温,一起在他口中蔓延开来。
她自己都早已记不清这是第多少次喂他吃这种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