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可能怀疑他的能力。但越是不怀疑，她就越是感到费解。
且不论那死后依旧存在的气息，单就目前郁鸢庭身上已知的那部分异能，一项项迭加起来，其战斗力就已经很恐怖了。如果再加上瞬移，黎明自问是不可能战胜这样一个“超级兵器”……
所以，无论是叶咏絮还是梅傲霜，她们又是怎么做的杀死他的？！
怎么可能？！
幸好，地下研究所里一片安宁，那些被操控着的研究员们没有像女仆和园丁们那样突然狂暴，依旧僵硬麻木地重复做着他们原本的工作。
顾不得找电脑检查剩余的晶片，黎明先去往前一晚看到管家带着石星余走过去的那个走廊。
——如果梅傲霜一直没再回房间，是被带来副楼了，那里是她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
比起去找叶咏絮，找到她更有可行性，她也更可能知道这先后两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算幸运，管家昨夜去往的方向上那条走廊的分岔口并不多。而且没过多久，她便看见前面的一扇门打开了，工作人员从里面推出一个平车，上面躺着一个用白布从头蒙到脚的人形。
推车的研究员从屋里出来之前，黎明抢先用前天得到后便一直带在身上的磁卡刷开旁边一扇门，带着楚逐月躲了进去，从门缝向外张望。
平车隔着门缝在面前推过，仍是自侧面垂下一只烂到骨头的手。
这次这只手臂没有可供辨认的特点。但黎明明白，除了石星余的尸体，几乎没有其他可能……
运送尸体的平车走远后，黎明二人开门进入尸体被推出来的那个房间。
那是一间病房，和之前触发过的幻境里，郁鸢庭少年时接受药物注射、熬过痛苦获取异能的那个房间很像，里面摆着六张病床。
其中一张床上，床单上还残留着压痕和一些擦层状的红黄污渍，显然是石星余原本躺过的地方。
就在它旁边，另一张床上此时正直直地躺着一个身上长满血泡的女人。
可奇怪的是，她身上的大小脓包都是半透明的，能看见里面红红黄黄的浆液，唯独脸上的泡是肉色，并不透明……
——而那张脸，和黎明，或者说，和殷凌霄，一模一样。
末世盛宴17
“你是谁？！”
照例留下楚逐月在门边听着外面的动静，黎明上前一把拉起那有着和“自己”相同的脸的奇怪女人，掐住她脖子和下颌交界的地方。
不太出意外地，女人没有任何回应。
黎明于是将她的头连同大半身子往侧面一拉，露出颈后，接着便看见被注射“木偶”药剂后的傀儡标志显现在她的后颈。
在做这个动作的同时，女人被搓揉得乱作一团的头发动了动，露出了鬓角。
余光中，黎明忽然注意到，就在她鬓角发际线的地方，因为长了一个大泡，包块边缘靠近发根的地方，她的皮肤似乎被顶起了一点不自然的干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