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金玉堂的掌柜,这件事情他本不应该帮忙遮掩的,可说到底,这都是他的儿子,唯一的儿子,他娘去得早,就给自己留下了这么个独苗苗,他又怎么舍得让这孩子受到伤害。
赌坊的那些人可不是吃素的,见不到钱就要拿人抵债!
这件事情那个儿子既然都已经做了,身为父亲,他能做的就是帮忙兜底遮掩,只要儿子能够平平安安就好。
只要衙役那边抓不到凶手,将这件事情定性为偷盗案,他都被盗贼袭击了,金玉堂老板那边总不能让自己全赔,到时候他再拆东墙补西墙就好。
“知道了,你别叨叨了,烦不烦啊!我以后一定好好念书,不跑出去玩了。”姚辉不耐烦道,他拿起收拾好的细软打算离开。
虽然儿子这番话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可姚掌柜却很喜欢听,辉哥儿能够有这样的意识他就很满足了。
他将人送出了门,眼神中满是对儿子要出远门的担忧,继续叮嘱道:“你就找个地方好好待着,没钱了也别在外面晃荡,给我写信。”
“行了,我走了。”姚辉不耐烦,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周衙役等人来势汹汹出现在不远处的路口。
姚辉做了亏心事,见到这样的阵仗,心里慌得很,慌乱道:“爹,这……怎么又会这么多衙役啊!”
姚掌柜顿感不妙,拉着儿子进门,将人推进了地下仓库,“你先在这里躲着,我出去看看。”
等姚掌柜打开门后,就看到了周衙役等人,他有些好奇问道:“周衙役,你们这是怎么了?”
“姚掌柜,为了办案我想搜查你家不过分吧!”
“不……不过分。”姚掌柜的声音有些虚,却还强装镇定。
反正他让儿子带着细软躲进了地下仓库,至少在表面上是搜查不出什么来的。
周衙役带着人开始搜查,小院里面并没有其他人的身影,可周衙役看了看有些凌乱的床,那床上还带着暖温,可姚掌柜那穿戴整理的模样,很明显不是从床上刚刚起来的。
桌上摆放着两个杯子都在预示着这个小院中应当还有一个人的存在,看来姚辉还在这个小院里。
周衙役开始仔细检查,不放过任何角落,姚掌柜见状,有些心虚问道:“周衙役,你们这是在找什么呢?”
他的眼神总会有意无意的往另外一处看去,这些小动作自然逃不过周衙役的眼睛,他直直往那处走去,很顺利的找到了一个地下走道。
姚掌柜见状,心都要跳出来了,他急匆匆的拦在周衙役面前道:“周衙役,这就个堆了杂物的仓库,没有东西的。”
唐衙役经过这一遭也回过头来,姚掌柜这般紧张,想来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东西!
他上前直接打开了地下仓库的门,和里面背着细软的姚辉四目相对。
而后,他们很顺利的姚辉身上收到了金玉堂的丢失的那些金银首饰,人赃并获,金玉堂盗窃的案子算是可以了结。
姚辉偷盗的数额不小,免不了牢狱之灾,至于姚掌柜,算是帮凶,关押几天还是要的。
可偏偏姚掌柜一口咬定,偷盗金银首饰这个念头都是他主谋策划的,他将一边的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
原本以为就只是普通的偷盗案,没想到幕后帮凶会是店里面的掌柜,这件事情惊动了金玉堂的老板,他特地从惠州来到了祁州县。
这个案子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真正的凶手应该是姚掌柜的儿子姚辉,而不是姚掌柜,他这样做是在力保姚辉。
金玉堂的老板出面也说不通,最终他念在姚掌柜这么多年辛劳付出的分人,并没有追究,就只是让姚掌柜一家归还金玉堂丢失的首饰。
出了这档子事情,姚掌柜自然也没脸继续在金玉阁干下去,可儿子身上的赌债还要偿还,他只能够将居住的小院抵押出去,金玉堂的案件也算是落下了帷幕。
了却了这桩心事,周衙役也打算好好去百味食肆好好谢谢那位掌柜和小娘子。
只是还没等他有所行动,就有位老妇人报官,说住在她对门的一家人是盗贼。
周衙役捏了捏眉心,最近祁州县怎么这么多小偷,金玉堂的事情才刚刚过去,现在又来了。
他询问道:“刘老太,你仔细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官爷,这件事情你一定要好好调查。我对面那家人房子都是租的,现在都有钱去南街开食肆,这开店可要不少钱,他们家的钱绝对来路不正。官爷,你们去跟我去搜查,肯定能够搜出不少东西!”
“食肆?”周衙役抓住了关键字。
“对呀,是一个叫什么百……百什么的食肆,是最近几天新开的店。”刘老太激动介绍着,并疯狂示意着衙役跟自己去裴家搜查,她丝毫没有看见,自己在说起这家食肆后周衙役那有些微变的脸色。
“你说人家偷盗财物,可有什么证据?我也没收到有人财物丢失的消息。”
“怎么没有!他们家有个老母鸡,是我的,后面被他们一家人抢了去!这他们一家人合伙起来,就欺负我这个老婆子!哎呦,我这个命苦的哟!”说着说着,刘老太甚至能够虚情假意的挤出两滴眼泪来,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虽然刘老太讲得绘声绘色,可周衙役却感觉裴家人不是会做出偷盗他人财物的事情,这里面应该是有什么误会,他开口道:“行了,你和我走一趟,跟那家人对峙看看。”
“这……官爷,他们肯定不会认啊!你还不如跟我去裴家搜查一遍,定能够翻出不少赃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