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承思考片刻说:“我也不知道,咱先回去。”
民宿里只剩下贺淮川和祁遇,空气一下子就安静的好像都不流动了一样。
祁遇和贺淮川几乎同时开口。
“贺淮川……”
“祁遇……”
“你先说。”祁遇礼貌的让他先说,“说吧。”
贺淮川目光低垂,落在地板的缝隙上,缓缓开口:“对不起,上次是我的错,我不该那么迂腐,你是为了我们好,对不起祁遇。”
听到是这个话题,祁遇摆摆手,也很不好意思:“我也有错儿,毕竟我们不是一个时代的人,拿我的想法来要求你们和我一样,我的问题,也请你原谅。”
贺淮川诚惶诚恐的挥动双手:“不要这么说,我受不住。”
祁遇脸上多云转晴,高兴的说:“既然说开了,这事儿就过去了哈。你今天来找我啥事儿?”
“来道歉的。我爹让我二弟和四弟陪我三妹一起去卖东西,药品我已经让喜福送到了药铺。”
贺淮川一五一十把自己那边的安排说给祁遇听。
祁遇表示明白的点点头:“行,挺好,你家是不是还有家丁?那我再买些水果你拿过去,让家丁去大户人家的门口卖呗。丑橘啊,凤梨啊,草莓啊,现在正是吃它们的季节,我挑些品质好的,保准大赚一笔。”
贺淮川闻言,心里更有愧:“你对我真好。”
祁遇挠挠头:“应该的呀,上次你给我的小马,我忘记去找卓教授了,最近太忙了,明天我去看看,能卖多少钱我告诉你。”
“不用让我知道,只要你帮我买东西不搭钱就行。”
贺淮川连忙说道。
也许是今天见到陆景则,祁遇心里满是感慨,她仰着头说:“你要是不着急回去,咱俩唠唠呀?”
“好。”贺淮川敏锐的察觉出她心情似乎是不太好。
祁遇跑去卧室拿了零食过来,又找了件爷爷的大棉袄给贺淮川穿上,两个人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一人一杯热水,祁遇抱着一袋子脆鱼皮,给贺淮川一包开心果。
“你在京城还有什么故事能讲给我听听的么?比如,北海王周知彰和谢辛楼关系有什么过节么?”祁遇好奇的扭头看着他。
贺淮川双眸一沉,道:“周知彰总说自己要做个老顽童,他一直都不是很关心朝政,和谢辛楼并无多少来往。他们唯一的交集,也是结仇,是在宰相赵炎之的贪污舞弊案上。”
赵炎之是十届科举考试的主考官,在他手下出了百位朝臣,门生遍天下。
湖州知府贩卖私盐人赃俱获被抓,而他不仅是赵炎之的弟子,还是他的女婿。谢辛楼带着一帮朝臣要求彻查赵炎之,赵炎之同意了,认为自己清清白白做人做事,不怕查,结果这一查不得了,谢辛楼找到赵炎之才是贩卖私盐一案的幕后大佬,随后更是揪出他在科举考试中,收受考生的贿赂,为他们提供考试题目。
周知彰一直都不太关注朝政,但是他认为自己和赵炎之相识几十年,赵炎之不是那样的人。
在周知彰的主持下,赵炎之一案被翻案重查,最后为赵炎之洗刷了部分罪行——在贩卖私盐上,他是无辜的。
后来赵炎之被叛二十年大牢。
“这个谢辛楼好坏啊,这是不止坏过你和周知彰俩人。”祁遇义愤填膺,愤愤不平:“贺淮川,你一定要重振旗鼓,向坏人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