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庆和张勇开始互相指责。
“大人,这事儿是罗庆拦回来的,说事成之后能给我五两银子,小的是无辜的。”
“好你个张勇,那你可以不答应啊,自己想赚银子花,现在又赖我。张勇,早知道你是这样的小人,我当初绝对不会找你。”
温道则冷眼旁观看两人互相指责。
干脆回到椅子上,伸手拿起旁边泡好的茶。
“就五两银子,难道我要替你们丢命么。罗庆,你少在这儿装无辜,谁知道你赚了多少银子。”
“大人。”罗庆知道,再和张勇指责下去,对自己没有帮助,他爬着奔向温道则:“大人,是黄大人,是黄大人指使我们盗取粗粒盐并磨成平时用的那种,再让我们拿到黑市上给一个叫老九的人。”
“这是第一次么?之前可曾还有过?”温道则问。
罗庆点点头:“朝廷没来赈灾之前,也有过几次,但是量都很少。”
看到罗庆说出关键信息,张勇急了,他拼命在大脑里搜索有用的信息,想给自己换取一线生机。
越是着急越是想不到,张勇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张勇突然想起一件事,他好像被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样,音量不自觉的提高很多。
“大人,小的想到一件事。小的曾经看见过有人去黄大人府上给他送东西,好像是黄夫人吃的药。因为那人是城里最大药房的掌柜,妙手堂的田掌柜。”
温道则带着疑惑的语气重复:“妙手堂?”
罗庆脑子转得快,立马开口:“妙手堂是东城最有名的药房,去他家看诊的患者每天都要排长队。去年有苦主来县衙告状,说妙手堂的大夫开了有毒的药给他女儿吃,他女儿吃了一副就死了。后来是黄大人明察秋毫……不对,小的也不清楚,反正是判那人诬告,妙手堂不仅没事儿,那人还把地卖了赔给妙手堂一笔钱呢。”
张勇又气又恼,自己发现的事儿,又被罗庆给抢了,他说:“这事儿小的也知道。还是小的去的苦主家,亲眼看到苦主的女儿面色铁青,躺在地上,仵作验尸也说是中了铅汞。不过黄大人说,没有证据证明是妙手堂的药有毒,所以反治了一个苦主一个诬告罪。”
温道则想了想,对任淳道:“把他们带下去,分别看押。”
“是,将军。”任淳领命,拎小鸡一样的把两个人拎了出去。
然后又回到营帐。
温道则说:“任淳,你找几个脸生的,去黑市提出要买盐,价格好商量。但是货一定要明天天亮之前拿到。”
“明白,我这就去。”任淳认真而坚定的说道。
与此同时,黄清辰正在和妻子吃晚饭。
妻子坚持要帮黄清辰盛汤,黄清辰心疼的说道:“你身子虚,怎么还能让你帮我盛汤呢。”
“别的事做不了,这么一点事还做不了么。”黄夫人细声说道。
“因为我身子不好,不能做一个合格的主母,我已经很有愧了,所以我能做的,不要阻拦我。况且,吃过钦差大人给的药,我真的强多了。”
这话是真的,黄夫人现在白天能做很多事也不会感到眩晕,甚至今天还帮已经出嫁的大女儿缝制了一只婴儿戴的小帽子。
“我听丫环说,你今天准备了几件衣服要给珍儿送去。夫人,当初是珍儿自己选择嫁给那个无钱无势的庄稼汉,现在过的苦,也是她自找的,你干嘛还要干涉呢?”
黄清辰很生气。
黄夫人伸手握住夫君的手,道:“无钱无势又怎么了?当初我嫁给你的时候,你也没有钱没有势呀。我们现在日子虽然清贫,但是乐得问心无愧,乐得自给自足,我已经很满足了。所以珍儿的选择,我们应该支持,钱和权不一定能带来幸福呀。”
黄清辰似乎并不认同,他冷哼一声:“没钱没权,本来就是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