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琉音蹙眉，“我想起来了。”
“什么？”傅淮瑾盯着她。
“外公去世前一周，一共见了两个人，一个是沈宁霆，一个就是霍达。”
之前她一直以为外公是因为外婆去世，再加上公司出了问题，心力交瘁，最后承受不住打击才去世。
懵懵懂懂过了这么多年，再回想起来，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霍达在公司是外公的副手，外公许多工作安排都会亲自交给他去做，我记得霍达来家里那天，芳姨还进了书房一趟。”
“记得这么清楚？”傅淮瑾问。
“因为那天，我跟着芳姨学做饭，陶瓷炉炸了，我当时正难受，霍达就来了家里，从前他只要来家里都会陪我说会儿话的，但是那天，他见了外公一面之后就匆忙走了，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还能找到芳姨吗？”
“我试试吧。”
姜琉音自己也不敢抱太大的希望，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外公去世以后，家里的保姆阿姨，全部都领了遣散费走了。
芳姨算是看着她长大的，留到了最后才走。
过去这么多年了，她不知道芳姨的手机号码换没换。
墙上时间指向八点。
姜琉音看了眼，提醒傅淮瑾，“咱们该下去了。”
年会就要开始，傅淮瑾作为董事长去台上致辞。
演示厅内，首排坐着的是傅老爷子和睿盛的董事们。
姜琉音的位置被安排在傅淮瑾的身旁，她身侧坐着的人是傅钏海。
好些日子不见，傅钏海比之前憔悴了许多。
想到上次傅淮瑾说，傅闻声过年之前能出来，也难怪最近这段时间傅钏海对他们夫妻的态度格外不同。
自己儿子的身家性命被傅淮瑾握在手上，还是长子，傅钏海不敢冲动。
“跟淮瑾和好了？”
姜琉音没想到傅钏海会主动跟她说话，且说的的话还是关心他们夫妻的内容。
她淡淡一笑，“我们没有吵架。”
傅钏海笑笑，表示自己是过来人，“夫妻就没有不拌嘴的，但是那天你对淮瑾爷爷的态度确实不好，咱们这么一个大家族，靠的是团结才能走到今天。”
“有些事情没有发生在大伯的身上，大伯是无法切身体会的。”
姜琉音淡淡扫了傅钏海一眼，就差直接说他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傅钏海也不在意，“淮瑾从小就聪明，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该找谁去要，劝你一句，对你爷爷好些。”
姜琉音不理解傅钏海突然给她说这些话做什么，但有一点，他说的的确有道理。
傅老爷子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当初生完孩子，她因为担心孩子一直在生闷气，那段时间精神很差。
郁结在心里没有发泄出来，倒是身上全是问题。
傅淮瑾找来老爷子，故意在病房里面说了那么一通话，倒真是让她把憋了这么多天的气儿给释放出来了。
听傅淮瑾说，事后，老爷子还骂了他一顿，说以后再也不做这种事情。
她有时候还觉得这个小老头挺可爱的，前提是，他能够主动配合她。
傅淮瑾致辞结束后，年会便开始。
他从台上走下来，目光从姜琉音的身上滑落，紧接着坐在她的身侧。
夫妻两人全程没有交流，众多摄像头下，两人谁都没有主动开口，跟对方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