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宗那位年轻人走过来,冲古笙拱手行礼:“原来是古师兄。”
古笙还留着脸上的伪装,回了他一个礼:“这位师兄怎么称呼?”
年轻人笑着道:“我姓秋名山,云霄宗第七代二弟子,师父是宗主风临子。”
古笙想了想,拱手道:“原来是风师伯的弟子秋师兄,失敬失敬。”
又道:“多谢秋师兄为我等行方便。”
“哪里哪里,说起来两百年前,凌霄宗云霄宗还是一脉同门呢!”
“秋师兄这是从何而来,去往何处啊?”
“后日是我云霄宗建宗两百年的纪念日,也是我师父风临子六十大寿。我去了趟县城,为宗门采购物资,如今正要回归宗门。没想到,竟然遇到了古师兄等人,真是缘分啊!”
“是啊是啊!缘分啊!”
客气了会,秋山又问道:“听春师弟他们说,古师兄要北上?”
古笙便将之前敷衍师弟师妹的话拿出来敷衍秋山。他指着李淑道:“这位是我师父的关门弟子李大,师父游历前,曾给小师弟交代了历练任务。又担心小师弟路上的安全,我便和师弟师妹们陪着小师弟一同北上……”
也不知师弟师妹们有没有和这秋山说起凌霄宗被师父抵押,他们被赶出来的事?
就算说了,他也装作不知道,厚着脸皮胡说了一通。
凌霄宗云霄宗关系那么差,和生死仇敌差不多了,云霄宗弟子对他们更是不屑一顾,这秋山却对他们这般客气有礼?
一见他们的面便从船上跳下来,然后,不问缘由就出手帮助他们?
若他是貌美如花的姑娘,他还会信,秋山只是因为见色起意,出手相助。
可他是个男子。
若他此时仍是原本的相貌,秋山是个断袖,出手帮他,他也能理解。
可他如今的样子,脸又黄又黑,还一脸的麻子,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
甚至有点丑。
不论他是男女,他如今的模样,秋山应该都看不上他吧?
他瞟了眼李淑。
李淑如今的模样,想必秋山也瞧不上。
既然如此,秋山这厮绝对有问题。
既然如此,反正都是演戏,就看谁脸皮更厚了。
对他的解释,秋山竟然什么异样都未表现出来,竟然还冲李淑拱手行了一礼:“原来是李师弟,幸会幸会。”
秋山这种人,若是换到以前,李淑自然是不屑一顾的。
可方才秋山及时出现,让他们上船,帮他们解了围。
怎么说,他也不能再板着脸,不理人了。
李淑难得地拱手回了一礼:“秋师兄,幸会。”
和古笙李淑寒暄了几句,秋山有事忙去了。
凌霄宗一众弟子趴在船舷上方的护栏上,看着下头浑浊暴涨的河水。
突然遇到云霄宗的人,师弟师妹们不免又想起了过去的事,想起了他们的师父。
个个神情悲切。
最小的九师弟挤到古笙身边,抱着他的大腿,仰着头,眼泪汪汪地道:“大师兄,我想师父了。”
古笙弯腰抱起他,给他擦去眼泪,笑道:“都想得哭鼻子了?”
二师弟春简下巴搁在护栏上,情绪低落:“也不知道师父怎么样了?”
凌霄宗一众弟子凄凄惨惨戚戚,焦琴心里也不好过,凑到李淑身边,低声道:“少爷,我也想老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