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才跟齐王说的那句话并不作假,她只求家人平安,并不愿意做那个推动历史发展的人。
“殿下,若有朝一日,我想带着家人们离开,您不能阻止。”何姣姣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身份,根本没有任何的能力拒绝。
她并不是那种会纠结的人,既然现状无法改变,便先争取到自己能有的最大利益,走一步看着。
“好。本王承诺,你想离开的时候,本王不会阻拦。”齐王明白何姣姣的忌惮,虽然他不认为何姣姣有跟自己谈判的权利,可说到底他不想将人逼得那么紧,于是便应了下来。
他说他不会阻拦,可没说等他们出燕京之后自己不会再将人抓回来。
齐王从未将自己当成君子过,甚至刚好相反。兵不厌诈,当年在这么多兄弟中,他很早便看清形势,选择主动前往封地自保伺机而动。
如今郢阳皇城内暗流涌动岌岌可危,表面的繁华下只差一个不稳定的因素便随时有可能崩塌。
郢阳……齐王拇指狠狠的按在扳指上,眼中有令人发怵的戾气。
“何姑娘舟车劳顿,如今夜色已深,便早些休息。明日本王会来接你回燕京。”
戾气在瞬间消散,齐王又恢复成那副懒散却高傲的模样,哪怕此刻说着关心人的话,都莫名的有种命令的意味。
“多谢殿下体恤。”何姣姣点头,在心中默默松了口气。
王爷就是王爷,天生就是当领导的料。她其实最不适应与人虚与委蛇。越是这种时候,她反倒会想起宋闻璟那总是温和的笑容。
最终,何姣姣还是捧着那个香炉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郭兆兰从何姣姣出门之后,便拉着郭学强紧张的坐在院子里等着。
当看到何姣姣手中那个昂贵的香炉的时候,整个人眼睛都亮了一瞬。
“哎呀,姣姣…你…!”好不容易撑到齐王的马车离开,郭兆兰起身想关心两句,眼睛却黏在那香炉上怎么都移不开,结结巴巴的说了半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何姣姣自然是看出了她的眼神,想着对方刚和二叔吵过一架,平白被冤枉迁怒。觉得郭兆兰这个婶子虽然短视又势力,却只是用自己的方法在争取更多的利益。一时间看着郭兆兰都觉得没有那么厌烦。
原本这香炉就并是齐王莫名其妙丢给她的,想着对方那莫名其妙的话,连带着手里温热的香炉都觉得烫手。
何姣姣本就不在乎这些东西,这直接塞进了郭兆兰手里。
“婶子操持一家子辛苦了,爷爷还需要人照顾。这炉子是齐王殿下送的,先放到婶子这里保管。”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何姣姣这话说的十分好听。
“姣姣你看你,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爹那里我自然会照顾好,你就放心回去吧。”
郭兆兰眼睛笑的都眯成了一条缝,她伸手接过炉子,小心翼翼的捧着,左右看看十分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