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们难道真听他们的,就这么走了?”还没回去,张秀才便一把挥开了张老太的手,“就我们两个人,离了队伍,在这个世道上怎么活下去?”
“傻儿子。”张老太不急不忙,笑了一声,“他们要我们走,我们就一定走吗?”
张秀才一愣。
这边,大家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上路,王老太提出了不一样的见解:“现在大家伙儿已经没了粮食,水也丢了,倒不如不要急着走,先去上次挖水的地方再弄些水。”
何瑞道:“我们待的地方已经遭过贼,说明早有人盯着,若是不止一波,留在这准备再多的粮食怕也守不住。”
王老太闻言便不再多说什么。
另一边,听了丫鬟的回话,夫人赞道:“这帮流民,倒很聪明。”
“若是真聪明,昨日夜里恐就不会遭贼了。”徽茵的眉紧紧蹙起,语气之间颇为不好,“若不是他们,我们倒也不必惨遭池鱼之殃,上次杀的那匹马,理应可以吃到燕京,现下为了那发昨晚的那群难民,全给了出去。”
“好在他们只是难民,并非土匪,否则也没有那么好说话。”夫人轻叹一声,眉目之间有些许愧疚,“昨日夜里,我们应当派人去给他们传个信,这样一来,损失或许不会这样大。”
徽茵却颇不以为意,但面上柔柔笑道:“娘,此事也不能怪我们,那虽只是难民,但若是人多起来闹了冲突,有个什么伤亡就不好了,如今这个情况,或许是最好的结局也说不定。”
夫人沉吟片刻,最终叹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点头。
这时何姣姣那边的队伍已经起身,夫人对车夫吩咐了一声,马车便远远的跟在身后。
何姣姣很快发现了一件事,她扭头对何瑞道:“爷爷,那张秀才一家跟我们隔了点距离追上来了。”
何瑞侧头看去,果不其然,张秀才亦步亦趋的跟着,郭兆兰见状骂了一声:“忒不要脸!学强,你过去赶走他们。”
何学强刚要去,何姣姣叫住他:“二叔,不必去了。”
郭兆兰脸色不好道:“姣姣,你心疼他们?”
何姣姣摇了摇头:“只是我们并不站得住理,这里是去燕京的官道,他们完全可以一口咬死了只是同路,若我们不让,岂非显得太过霸道。”
“那就让他们一直这样跟着?”郭兆兰铁青了脸,直感觉吞了一口苍蝇。
何姣姣却风轻云淡:“他们愿意跟,且让他们跟着就是,只是失了我们的庇护,他们母子俩的日子不会好过。”
张秀才母子游手好闲,之前粮食和水都是沾了他们的光,才得了一些,不至于饿死,即便如此,这两人还是偷奸耍滑,之前念在都是同村的人没有计较,可之后他们俩可就没有这样的好运了。
见何瑞跟何姣姣这样淡定,郭兆兰的眸光闪了闪,退到一旁,一把拽过了何学强过来问话。
“我问你,爹他们有没有告诉你昨天晚上都丢了什么东西?”
何学强闻言挠了挠头,道:“没有啊。”
郭兆兰眸光一动,突然伸出手轻推了他下:“你去打听打听。”
何学强刚要说这有什么好打听的,就见郭兆兰的眼神陡然变化,只好应下来,赶路的功夫寻了个机会,走到了何姣姣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