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闻璟默然的看着他，并不说话。
小六用力，紧紧的攥住宋闻璟身下板车的把手，双眸通红布满了血丝：“是她对不对！是不是她！我要去杀了她！”
“去做什么？”宋闻璟淡漠问，“送死吗？你爹尚不能做什么，而今你羽翼未丰，能去做什么？”
小六顿在原地，狠狠的攥紧了拳头。
宋闻璟叹了一声，道：“回来吧。”
小六又扭头走了回去。
“话说回来。”宋闻璟问，“你为什么改名叫小六？”
“是寨主捡到我的那一天正好是初六，所以就取名叫小六了。”
“现在你已经回到了我身边，想叫回以前的名字吗？”
小六犹豫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大仇未报，还没有资格。”
宋闻璟又叹了一声。
两人相顾，一时无言，三年前小六还只是个十岁的小豆丁，跟着他爹跟在宋闻璟身后，是只小跟屁虫，如今已饱经风霜，两人面对面站着，虽然还是昔年的他们，却什么都变了。
小六抬眸，看向那边的何姣姣一行人：“这些人能信任吗？要不要处理掉？”
他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
宋闻璟也抬眸看过去，目光不自觉落在聚集地里闭着眸熟睡的何姣姣身上，半晌后才道：“先不动，我们还要跟着这群人去燕京。”
“他们的目的地是燕京？”小六一脸惊讶，然后思考了一下，不由赞道：“谁出的主意，如今的确去燕京是最好的办法，而且燕京城也算是数一数二的繁华，里头的好大夫也多，到时候您的腿……说不定有站起来的可能。”
“燕京远离京城，受轩王管辖，他们的手再长，也伸不到燕京。”
“那到了燕京之后呢？这些人还要不要留下？”小六又问。
宋闻璟顿了一下，仿佛在思考，下定决心后，缓缓道：“若到万不得已之时，除何姣姣，其他人都不留。”
小六对此表示非常认同：“的确，那个何姣姣身上的秘密一大堆，是不能这么轻易的就死了，至少要摸清楚她身上的所有秘密，再杀了她。”
宋闻璟却没有接这句话，他的目光复又放回在远处熟睡的何姣姣身上，不知为何，即便是真到了不得已的地步，他也轻易不想动她身边的人。
或许是因为他不想看见何姣姣用仇恨的眼神看着他。
宋闻璟叹了一声，他把这一点归咎于是他想将何姣姣纳为己用。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又聊了会，没多久就到了下半夜，小六跟何百盛打了声招呼，就去睡了，宋闻璟也闭上了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