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堂接了她的话:“你之前也喝过这么多?”
叶絮爬上了桥栏,坐在上面,面对月亮。
这一举动将薛玉堂吓得不轻,想要伸手拉着她些,但只触碰到她飘扬的发丝,就止住了动作。
这人就是狐狸精变的,总是让自己做出不该做的事。
“喝过。”叶絮望着明月,思绪被扯回了过去,苦笑说道:“我刚嫁过来的时候,侯府只剩下个烂摊子,入不敷出。
说起来好笑,同样是嫁给一个夫君。姐姐当年出嫁的时候,主母和父亲怕她在夫家受委屈,给她准备了丰厚的嫁妆,百家日进斗金的店铺,金银黄金无数。
但我嫁过来的时候,只有两家快关门的布庄,我便是靠着这两家布庄发的家。
这世道女子经商太不容易了,走到哪都要碰壁,那时候我还只能亲力亲为,因为侯爷根本看不上经商的行当,说是下九流之辈。
他看不上我市侩,侯府也觉得我身份卑贱。但如果不是我四处谈买卖,为了一桩生意喝到昏天暗地,哪有侯府的今日。”
叶絮捂了把脸,说道:“我曾经以为,至少我是有友谊的,姐姐的那个丫鬟,陪我度过了最难熬的七年,我将她当做亲姐妹一样看待。可最后才发现,原来不过是个养不熟的,她心里只有一个主子,就是我姐姐。”
薛玉堂像是第一天认识叶絮,和平日里清冷的她截然不同,讲述他不知道的过往。
“既然在这过的不如意,为什么不离开?”
“离开?我当然要离开,也快离开了,在此之前,我要侯府再乱一些。”
叶絮看向薛玉堂,月光照亮了她的侧颜,她脸上带着笑意,只那一瞬,让他心情难以平静。
“我到时候离开,你也得跟着离开,因为你是我买来的,是我的人,不是侯府的人。”
他脑子里满脑子都只剩下“你是我的人”,回荡了一遍又一遍。
“别说这种惹人误会的话,你的姘头还不够多吗?又不缺我一个。”
叶絮不禁道:“你上辈子是吃屎长大的吗?怎么张嘴就是这么难听的话?叫你招财真是一点不冤,你上辈子肯定是条狗。”
“我还说你上辈子是只狐狸,四处留情,又不负责任。”薛玉堂不甘示弱道。
叶絮笑了两声:“当狐狸也好过当狗。”
薛玉堂还想呛她两句,但想了想还是咽了回去。
算了,好男不跟女斗。
叶絮拢了拢狐裘,说道:“有点冷了,头脑也清醒了不少,回去吧。”
她翻过来,跳下了桥栏,却崴了脚,身体前倾了一下,被薛玉堂接住。
“还能走吗?”薛玉堂问。
叶絮原本想说可以,但突然想戏谑他一下,说道:“脚踝疼,好像走不了了。”
“活该。”
叶絮啧了声,暗道他还是没有檀寂逗起来有意思,如果是檀寂,听到她扭到了脚,应该会担心坏了吧。
她思绪不禁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