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絮还想让人去请大夫来,柳月先是查看了一番,说道:“檀寂大师没事,就是喝了点酒,醉倒了。”
她语气有些疑惑:“檀寂大师向来滴酒不沾的,听闻一杯酒醉,也难为他能撑这么久,还能护送夫人一路。”
叶絮松了口气,说道:“还好只是如此,突然昏倒真是吓我一跳。”
要是被有心人看见,非说是她对檀寂做了什么,她都百口莫辩。
叶絮索性将人安顿在客房,想着等他醒来,再送他离去。
她和柳月一同将其放到了床榻上,忽而瞥见他手掌有地方擦破了皮,带着几丝血迹。
叶絮用帕子给他擦拭掉了上面的灰尘,用帕子缠绕上。
檀寂醒来时,只觉得脑袋有些发胀。
端月端了醒酒汤来,瞧见他醒来,上前要服侍他穿戴,被檀寂给躲开了。
“我自己来就好。”檀寂说道。
端月也没勉强,说道:“您在府门外醉倒了,夫人就先将你带了进来。喝杯醒酒药再走吧。”
她将醒酒汤送了过来。
“多谢。”檀寂接过了醒酒汤,一口气喝下,才后知后觉的注意到手上的手帕。
他呆愣了一瞬。
端月道:“眼下天快黑了,我送你出府吧,大师早些回家休息。”
她拎着灯笼在前面开道。
檀寂跟在她身后,不禁问道:“阳霁为何会让你们跟着关夫人?”
端月有些意外他会这么问,轻笑道:“主子的心思,我们做婢子的哪里能知道?”
檀寂不是爱刨根问底的人,见她这么说,也就没再问下去。
端月虽然平日里大大咧咧,却也是个心思细腻的人,问道:“大师为何这么问?”
檀寂犹豫了一下,说道:“没什么,只是在想,阳霁和关夫人感情很不错。”
端月仔细想了下,她是没看出哪里关系不错。
她跟着叶絮也有段时间了,总觉叶絮这人在情爱方面,好像并不在意。
檀寂出了关府的门,在门外站了会,低头看着自己缠绕着帕子的手,伸手将帕子打的结挑开。
青色的帕子轻柔,上面沾染了点点血迹,檀寂想了想,将帕子折了起来,放进了衣襟中,贴近胸口的位置。
——
慕春情思忖了两日后,找来了慕阳霁,与他说明了她母妃意图害她的事。
“我原以为,母妃虽然对我不及对五弟好,但至少是将我当女儿看待的,不曾想会有这种事。我如今能信得过的人,便只有你了,就想着与你倾诉一番,想让你帮我分析一下这件事究竟是为何。”
慕阳霁闻言顿了下,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想了想,他才说道:“母妃的意思,我不好妄自揣摩,不过,你确定是母妃要害你?”
“你可还记得上次叶絮所说的,让我小心身边贴身之物,问题就出在母妃给我的香囊上,里面有慢性的毒药,长期佩戴,会使得身体亏空,直到五脏六腑坏死,药石无医。”
又是和叶絮有关。
慕阳霁眼眸微动,说道:“皇姐不是今日才察觉到的吧?”
慕春情有些无奈:“真是什么事都瞒不住你,是前两天知道的,但那时我还在处理驸马的丧事,心情很乱,没有第一时间与你说,也是怕你多虑。
但那日宴席,叶絮与我说,这事可以与你倾诉商量一番,我想她这么说,有她的用意,这才决定将此事告诉你。”
慕阳霁顿时就明白了,叶絮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她多半早就知道这件事和纯贵妃有关,又促进慕春情将这件事告诉他。
是想说他可以信任慕春情,与她合作不成?
叶絮还真是个可怕的人,她知道的事肯定不止如此,还有更多。
这种人,一旦倒戈到太子那边,对自己都是巨大的威胁,他根本无法预料叶絮到底知道多少之后会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