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身后的侍从道:“去找条野狗来,撒把粮食在地上,让狗舔干净。”
太子眉头微皱,但看到地上几乎不可察的酒水痕迹时,眉目便又舒展开,兴许是不信这酒水渗透到木板中后,还能被验出来。
他悠然道:“三弟就是疑心病重,总觉有人要害你,你要折腾,那就随你折腾吧。”
他到一旁坐下,慢条斯理的喝着酒,不见半分慌乱。
慕春情看出了局势的严峻,看向慕阳霁,不免有些担忧,毕竟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地上的酒水怕是早已渗透了,查验不出什么来。
她怕这事闹大后慕阳霁讨不着好,不禁道:“不然就算了吧,没人出事就好。”
慕阳霁道:“皇姐莫要担心。”
片刻,侍从牵来一条饿犬,往酒水倾洒的撒了把吃食,饿犬立马上前将地上的吃食舔舐干净。
太子哂笑,说道:“你瞧你,何必兴师动众,若是没别的事,今日就到此为止吧,本宫乏了。”
他起身,悠然自得的离开。
一只脚刚跨出门,就听见身后传来两声狗的哀嚎。
他回头,就见那只狗正在吐血,浑身僵直倒地,再也没了气息。
四座传来惊呼声,一时间人人自危,和陈腾喝过酒的,都上前去找太医把脉,乱作一团。
“不,怎么可能……”
陈腾直接吓得瘫坐在地,一双不安又惊惧的眼睛和死去的狗眼对视,仿佛躺在那的是即将死去的自己。
慕阳霁沉声道:“罪臣陈腾,胆敢谋害皇嗣,立即将人押送去大理寺,严加拷打,逼问出幕后黑手。”
他说话的同时,望着站在门口处的太子。
对视之下,浮动着阴谋的气息。
——
回去的路上,关荣泽一直很沉默,正苦思冥想。
祝诗雨看出了他的不悦,不敢上前打扰,只得怨恨的看向了叶絮,说道:
“都怪你,方才非要说自己心绞痛,谁都没事,就你有事,你是不是成心的,想给侯爷添堵。”
她言辞犀利,还真就歪打正着说到了点上,关荣泽朝叶絮投来了质疑的目光。
叶絮道:“方才那种情况,我也是吓坏了,再者,我也没说什么,为何会给侯爷添堵?这件事和侯爷有关吗?”
她求知的目光看向关荣泽,看得关荣泽收回了视线。
关荣泽道:“这件事自然和我没关系,诗雨莫要胡说,我只是在想,好在三殿下没有喝下那杯酒,不然今日之事就难收场了。”
他对叶絮的怀疑是一时的,叶絮刚才的话说出口后,他便打消了疑虑。
毕竟叶絮一直身在关家,没有好友往来,也不常外出,商贾世家庶女的身份不足以让她被卷入权势的漩涡之中。
一个目光短浅,只知道操持府上琐事、相夫教子、争风吃醋的女子,怎么可能和这件事有关?想来只是巧合而已。
关荣泽不禁又想起了叶琼,若是叶琼今日也在,她那般聪慧,肯定能和自己配合好,不会演变成今日这般局面。
叶絮和叶琼虽然是姐妹,但差的不是一星半点,琼月与飞絮,不可同并而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