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女最后那句话，语气天真，用孩子单纯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
她轻轻的笑声在墨秦鸢的脑子里回荡，听得她头皮发麻。
“我到这的时候，才十三岁，这样的日子，我过了五年。
“这五年，你知道我是怎么撑过来的吗？”
墨秦鸢知道些关于巫族的事。
巫族人其实和凡人一样，但在十八岁之前，看不出其灵根。
只有在十八岁时，他们的灵根才会显现，而且一鸣惊人，灵气膨胀。
巫女十三岁到这，撑过了五年，正好十八岁。
“你想着，等到了十八岁，灵根显现，便能使用巫术，报复他们。”
“你倒是知道得不少。”巫女的话锋一转：“说起来，之前其实有一个，在我的幻境里撑过了五年，她也知道我巫族的事，可惜了……”
她长叹一声，接着发出哂笑。
“这五年一过，又得重来，她就这么疯了，也和其他人一样，自爆了。”
修真者自爆，即便是炼气期，也有不俗的杀伤力，对魂魄也有着严重的伤害。
可接连好几个修真者自爆，都没能和巫女同归于尽。
巫女的魂魄若是没被伤害到，只会有两种可能。
巫女的修为比他们之间的修为最高者还高出两个境界。
要么，巫女的魂魄并不在爆炸范围，也就是不在这里。
“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无论墨秦鸢这话说得再如何情真意切，巫女也并不相信她。
“收起你的花花肠子，这套他们之前已经用过了。
“现在的我，在你们正道眼中，和邪魔外道有何分别？想要剿灭我，自不量力！”
她的声音也变得尖锐，声调拔高，充斥憎恨和怨恶。
“所有想要灭掉我的，我都要他们承受我所承受的痛苦，在我的痛苦里永远轮回！”
男人带着村长和村里的其他男人回来。
他们围着“墨秦鸢”打转，下流，鄙视，嘲笑，各种眼神戳着她的脊梁骨。
可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尽可能的把自己缩成更小一团，仿佛这样，被打量的地方就少了。
墨秦鸢也不得不被迫承受这些男人的目光，愤懑和暴怒还没生出，就被“墨秦”的恐惧和茫然裹挟，拉着她一同坠入沉默的深渊。
这次，无论她再怎么叫，巫女的声音都没有再出现。
最终村长拍板，答应了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