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打量墨秦鸢的同时，墨秦鸢也在打量他。
“有区别吗？”
李康粲然一笑，笑里勾着明晃晃的嘲讽。
“只是好心提醒师妹一句，你现在已经不是凌长老的亲传弟子，身后可没有靠山了，出了什么事，只能自己扛，可别在外院还没站稳，就被人当了枪使。”
李康经常跟在祝靖之身后，她从未和他说上过话。
两人几乎没有任何交集。
他怎么会对她这么好心？
墨秦鸢唯一能想到的，是祝靖之已经知道这事。
他在借李康的口警告她。
“即便如此，那也是我自己的事，用不着师兄担心，倒是师兄你，也别什么都听其他人的。
“别人动的是你的灵石，损失的是你自己，难道你就不想为自己搏一把？”
李康听出了她的离间，满不在乎地摆摆手。
“那也跟我无关啊，我现在已经是筑基期，明年就能进入内院。”
“那你的其他兄弟呢？”
墨秦鸢不假思索问出这一句。
这种拉帮结伙的，十个有八个讲义气。
若墨秦鸢问对了，李康绝不会抛下自己的兄弟不管。
李康眼皮微垂，盯着墨秦鸢的双眼泛着幽暗的光，似黑暗里蛰伏的野兽。
沉吟半晌，他的嗓音低沉些许，周围的气氛也随之沉重不少。
“师妹，修真界就这样，弱肉强食，不会有人会为弱者做主的。
“你以为这事宗主真的不知？灵石，修炼资源他都给我们了，能不能拿到，拿到多少，那是我们的本事。”
“祝靖之就是这么跟你说的？”
李康双瞳微缩，有些意外。
她怎么会知道？
“师妹别扯了，现在祝师兄还在生你的气呢，我们可都不敢在他面前提起你。”
虽然对方极力压制，墨秦鸢还是在他尾调里的那一声轻笑中听出一丝心虚。
她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瞎猫还真碰上死耗子。
“师兄，你认同他这话，是把自己摆在强者的位置上，还是弱者？”
这话像是一根钉子，猝不及防扎进李康的脑子。
谁会承认自己是弱者？
偏偏墨秦鸢像是能听到他心里想什么似的，下一句话再次让他哑口无言。
“没人愿意当弱者，既然你认为自己是强者，为何要让其他人压在你头上，夺走本应该属于你的那份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