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健连忙起身,白着脸把信封递到王元青面前:“岳父,出大事了啊!”
王元青不觉有什么大事,可在看到信封上的太子印时便凝住了气息。
待看完整封信时,勃然大怒。
啪的一声。
“混账!”
王元青一掌拍在案桌上,案桌应声裂开,他本人则站起来一脸怒意的看着江元健:“此事你怎的不早些来报!”
“我,我糊涂了!”江元健给了自己一巴掌,“小婿的外甥女前些日子来信,说是有个巡察使到了林县,小婿寻思并无大事,无需在意。”
“你糊涂?你是蠢!”王元青怒极,越过坏掉的案桌一巴掌甩在他脸上,“沈巡察,这普天之下能姓沈的有几家!”
“我看你这司马是不想做了!”
江元健闻言瞬间慌了,连忙抱住王元青的大腿道:“我我错了,岳父,小婿知道错了,您您快些想想办法,如今太子已经知道李家同土匪的交易,若是查到我们头上,那那可就完了啊!岳父!”
王元青恨铁不成钢的踢了他一脚:“滚起来!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是是是。”江元健抹了把脸,连忙起身。
王元青思索片刻,道:“太子此行是为了剿匪,直接去林县,想必是知道了李昌泽与匪徒的交易。但若只是交易,太子怕是不会这么生气。”
李昌泽与土匪交易的事,他们是知道的。
墨州土匪猖獗,烧杀抢掠无所不为。可这群人又训练有素,眼线众多,他曾多次带兵进山剿匪,也不曾将那些匪徒灭绝。
直到李昌泽出现,他提出可以同土匪做交易,让对方少折腾些,条件就是每年在墨州的税收上,给土匪两成。
李昌泽此事一开始找上的是江元健,江元健自然不敢做这种主意,只能告诉了自己的岳父王元青。
身为墨州刺史的王元青当然不同意!
他几次进山虽没有找到大部队,但算不上无功而返。而今跟人做交易,就相当于是与人投降!
他乃是大兴的官员,如何能答应?
可那些匪徒竟抓了一个村子的人,以此要挟。
王元青不得不认,他也向上禀报多次,却不知为何,每次送出去的信要么是被劫持,要么就是了无音讯。
渐渐的,王元青也只好认下,这才换来了墨州这两年勉强安生的日子。
但对于那些匪徒,王元青仍旧深恶痛绝!
如今太子到了墨州直奔林县,怕是知道了些什么,可只是交易,太子用不着让他们派兵。
王元青思来想去,唯一的答案就是:“李昌泽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江元健啊了一声,道:“不,不应该啊,他这些年上交的赋税比往年都多,不可能瞒着我们什么。”
“而且,而且小婿每年都会派人下去暗访,并未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蠢货。”王元青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那林县是他的地界,你派去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他说着,松手把江元健扔到地上。
江元健委屈死了,“小婿也不知他胆子如此大……”
“闭嘴吧!”王元青揉了揉胀痛的额角,“备马,同我去一趟都督府!”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