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部交流会开始前，李博士交给了周羡安一份资料，甚至还贴心给他准备了一间房间。
周羡安这时候才明白，今天的研讨会其实就是一种筛选，初步筛选出五位博士认可的人选，内部交流会才是最后的考验。
周羡安心情前所未有的沉重，心理上的压力已经远远超过他的预期，在国内的科研领域，他从来都是年轻一辈的领头羊，还是头一次，他有这样渺小、微不足道的感觉。
不过幸好，沈清婉一直在他身边。
今天这些事的发展，已经逐渐超出周羡安和沈清婉两人的预料。
简单翻看过李博士给的课题，周羡安的眉头就已经深深皱了起来。
“这些东西很复杂吗？”
沈清婉并不懂专业的事，只是想要稍微缓解周羡安紧绷的精神。
“嗯，这些资料我以前从来没有看见过，国内的科研工作看来还并没有完全与国际接轨。”
周羡安情绪的转变不仅仅是因为自己能力的不足，更多的是发现在同一领域的他所存在的局限性时，心底的不安。
沈清婉安抚拍了拍他的手，两个人似乎都忘了，他们之间甚至还没有一个正式的告白。却默契如同生活了许多年的恩爱夫妻。
“我相信你，这些差距是信息的不对称造成的，只要我们一直进步，总有一天遥遥领先的一方会被冠上我们的名字。”
沈清婉一番话无疑是对周羡安莫大的鼓舞，他从来不害怕差距，只是害怕从无超越的可能。
当纷乱的思绪回归平静，周羡安终于能够冷静下来思考。
现有科研条件的差距不可跨越，国内与国际的科研进度也大不相同，周羡安十分明白，手里这一份资料就是考验中最为重要的一环。
“只有15分钟的时间，外面的舞会也就结束了。”
沈清婉好像明白周羡安在考虑什么，默默为他准备好了纸笔。
即便她已经接受过新时代的教育，可在专业领域上的鸿沟不可跨越，沈清婉眼下唯一的想法就是不能给周羡安添乱。
草稿纸用了一张又一张，上面无数的公式和手绘的模型都在显示着周羡安的思考。
李博士扔给了他一个大难题，周羡安只能尝试用现有的手段去尝试解决。
15分钟很快过去，舞会的音乐声停止，周羡安还未停笔，沈清婉站在他身后为他默默紧张。
等李博士再次敲响房门时，周羡安停笔起身，直接将桌上所有草稿纸都抓了起来。
“我想这个难题我还解决不了。”
沈清婉心里一揪，可看周羡安的眼神却又没有半分颓废。
“或许这不是一件坏事对吗？”
周羡安笑笑，也肯定了她的回答。
“科技的差距没有那么容易跨越，我想今天最重要的是我已经想到解决问题的路径，而不是立刻找到答案。”
拉开门，跟随李博士开到内部会场，不出所料的，周羡安再次看到白非的身影。
白非高兴冲他挥了挥手，得到回应后甚至起身直接走过来坐到了他和沈清婉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