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车厢里面各种味道突袭的时候就想直接回去算了，反正也不是没有那实力，他是真的受不了这委屈。
有个男人还直接在车厢里面尿尿，其他人见状都在调侃他的鸟小，这男人还不服气，路子都不提的就是找人理论。
赵德芳真的刷新的三观，他觉得这次出行任务太艰巨了，他根本没有办法打入内部了解情况。
索性他兼职拿到手的120元小六可以通过系统商城消费，虽然目前能买的东西有限，也只能双倍返现，但是它是越花越多的，至少不用一直啃那个干巴馒头。
这也是赵德芳哼哼唧唧勉强坚持的理由，另外一个理由就是想到胡亥那边也会遇到这样的情况，他心里稍微平衡一些，至少不是他一个人在这有味道的车厢里面遭罪。
已经在小九那里知道胡亥情况的小六对此沉默，有时候话多并不是善解人意，比如现在。
次日下午，赵德芳接收到了善意的干巴馒头，大约是看他没有去取食物，一个瘦小的男人给他取了一个。
男人满脸的沧桑，那些馒头的手在这个不冷的天气居然有了裂口，笑得很腼腆。
“不能不吃饭，我看你昨天没吃，今天再不吃，你坚持不到目的地的，听说还要再转货运船，时间还有好长呢。”
赵德芳不饿，他偷偷在系统空间买了吃的，想拒绝，又在男人善意的目光中接了这份关心。
艰难的吞咽下一口干巴馒头，赵德芳好奇的问坐在自己旁边的男人：“你们怎么都不逃跑，也不见你们呼救，你们这么多人，就那几个人根本看不住吧。”
男人挠挠头，又是一个腼腆的笑容：“不逃，我们是去工作的，自愿的，中介说活多，能赚钱。”
男人说到这里停顿一下，几口把手里的干巴馒头啃完才有开口：“家里娃马上就要上大学了，娃成绩好，不能因为没钱就拖累他进步，听中介说干个十年就能存好几十万呢。”
或许是提到自家孩子，男人的笑容明显自信起来：“你不知道，我家娃可争气了，每次都是第一名，还能拿奖金呢，但是我和他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他辛苦呢，这不听说这个机会，虽然舍不得老婆孩子，但是男人嘛，该担起来的责任得担起来。”
说完男人又腼腆的望了周围一眼，似乎是觉得后面说话的声音有点大，看周围除了赵德芳没有人再看他，这才微不可见的松了口气。
老婆孩子说了，出门必须低调不惹事，专心工作，等合同期一到，他就可以回家了。
“你们怎么确定过来一定能有工作，还能赚钱呢？”
赵德芳终于是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都不想着逃跑了，感情全部都是自愿的，估计除了他，那为什么要盯上他，就不怕他在这里面煽动大家逃跑么？
男人接下来的回答让他知道他根本煽动不了，都是一群为了生存努力的人，这一路是希望，告诉他们这可能不是希望，是深渊，他们怎么会相信，甚至于赵德芳连说服给他塞馒头的男人都没有信心。
他说他们村有人来过，今年回去都带了好些钱回去。
相对有证据的“事实”，他的遭遇只能是“口说无凭”和“不希望大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