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想起帝王如沉寂水潭的眼睛，那句“若是查不出所以然，便要与聂文泉同罪”，不断萦绕在她的耳畔。
“你打算从哪儿开始？”陆行安坐在马车中，抬眼看向聂昭昭，问。
“去城西，张宅。”
马车一路飞驰，直至京城西处才放慢了脚步。奉康朝着路边的商贩们四下打听了许久，方才知道那张宅的位置。
辗转了好几处，直到一个马车没法儿进去的小巷口，才隐隐约约见着尽头中有个破败的门匾。
上面写着“张宅”。
聂昭昭与陆行安两两相视，不约而同地朝着那张宅走去。
一路灰败，小巷周遭的房屋，似乎早早无人居住，竟散发出一股子霉味儿来，春风一卷，那尘土上扬，尽数灌在二人的鼻腔之中。
“咳咳，”陆行安伸出手，不断上下翻飞着，试图将那呛人的灰尘扫开，可皆是无济于事，“住在这样的地方，久病必难医啊。”
聂昭昭也扇着扑面而来的灰尘，向前走着。
二人走到张宅前。那门前的镇宅石头狮，狮鬃被磨平了许多，那狮口所衔的石绣球也裂开成了两半。
聂昭昭抬头向上看去，便见那张宅的牌匾早已碎裂，成了两半。上面用金漆描摹的字迹，也已模糊起来。
陆行安上前去，拎起叩门的铜环，朝着那木门撞了过去。
“有人吗？”
“咚咚咚。”
“有人吗！”
“咚咚咚。”
“有。。。。。。？”
“哐啷——！”
聂昭昭看着眼前乍然破碎开来的大门，表情千变万化。
她从破开的门洞外面看向宅子里边儿，那庭前枯萎的草木，不时鼠蚁成群窜过眼前，似乎都在昭示着这个张宅，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不待聂昭昭犹豫，陆行安便将那门从里打开了去。
“有人吗？”
打眼望去，这片土地，枯叶纷飞实在没有人居住的痕迹。
对着两边的屋宅，二人当即决定，分头行动，前去搜查。
张宅虽看着破烂不堪，但占地很大，细细算来也有四屋三轩二居一厅一花园。
聂昭昭走在之间，推开一处无名轩室，走进去，倒是雅致，虽积灰，但能看出，布置精心。她翻动着眼前所及之物，赫然在一妆匣子之中发现一处方笺。
那是聂文泉的字迹。
聂昭昭心下一紧，攥着药方的手不知觉地用力。
“人在这儿！”
陆行安声音从外头传来，聂昭昭慌忙朝那边赶去。
她闯进陆行安所在的地方，忙不迭地问：“在哪儿？”
“在这。。。。。。”
聂昭昭循声看去，一个已经微微溃烂腐败的女人出现在她的眼帘。
是具女尸。